毛利兰觉得自己处于绝境之中,前有追兵后有悬崖,进退维谷。
回到家后,毛利兰从毛利小五郎那里得知自己的母亲刚好去外地出差了,稍微松了口气。
“爸爸……”毛利兰叫了一声正在看报纸的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不似平时的无厘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
她曾考虑过要不要联系在美国的工藤新一,求助FBI的帮忙,但一想到FBI是隶属于美国的情报局,现在时间紧急也不可能直接来日本,况且……FBI说不定也还在焦头烂额之中。
她也不是没想过联系日本公安,比如安室透的手下风见裕也。
可一旦与公安取得联系,势必会牵动一大批人,可能还会惊动本来在公安中潜伏的组织卧底,他们见事态大乱也会趁机浑水摸鱼,采取偷窃情报之类的动作。
回到家,特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寿司店,今天并没有营业,有帘子挡住玻璃,黑漆漆的一片。
真的只能去了,没有任何退缩的余地,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安室透。
第二天很快来临,毛利兰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时不时朝寿司店看去。朗姆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招呼客人,丝毫看不出那是个危险分子。
有时候她还会与朗姆对上视线,眼神中深意令毛利兰不寒而栗。
冬天天黑得早,到了傍晚,寿司店的客人稀稀拉拉的都走得差不多了,而剩下的几个“客人”脱下了伪装,露出了属于黑衣组织的神态。朗姆丝毫不敢小瞧安室透这个男人,即使是他现在一副毫无还手之力的模样,依旧加派了人手。
毛利兰走出事务所,开门前,毛利小五郎只说了一句:“万事小心。”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朗姆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听说你那边有好戏上演,我也去凑个热闹好了。”
朗姆听出了这是贝尔摩德的声音,嗤笑一声,虽然Boss很看重这个女人,但他对这个女人可不屑于顾,甚至有些瞧不起她。只要别来捣乱,看戏什么的他也不在乎。
……
毛利兰站在寿司店门口,透过玻璃自动门看到里面隐隐约约的陈列,但并没有开灯。
她走了进去,照明灯在一瞬间被打开。
“真是勇气可嘉啊,毛利小姐。”朗姆站在中央,屋子周围分布了五六个黑衣人。
“我来了,透君呢?”毛利兰不敢懈怠,摆出空手道的架势,沉声问道。
朗姆拍了拍手,“果然还是个小姑娘,这么沉不住气。”
他吩咐两个手下去把安室透带过来,随即又向毛利兰说道“毛利小姐不必这么紧张,毕竟一开始你也是个局外人,我向来不会为难小女孩,只是请你来做个客。”
毛利兰看着黑衣人远去,讽刺的说道:“用透子威胁我就是待客之道?”
“毛利小姐其实可以有第二条路走,选择‘弃暗投明’,转而当我们组织的间谍传递FBI的消息,毕竟我很欣赏你和波本的能力。”朗姆怂恿。
安室透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情况有些糟糕,大冬天里不吃不喝连续一天半的时间,身体多处的瘀伤,被绑住的身体血液不畅通的冰冷感,以及头部的发热都令他皱了皱眉。
门被打开,两个拿着枪的黑衣人走进来解开了安室透的脚铐,却没有给他的手松绑。安室透勉强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腿,被黑衣人押送走了出去。
不多时,他见到大厅里站着的毛利兰。
“透!”毛利兰沁着泪,眼眶瞬间就泛红了。
安室透并没有答话,只是虚弱的笑了笑,似是在安慰,眼眸中的光闪烁不定。
门外又有了人影,贝尔摩德闲庭信步一般走了进来,手上把玩着一个打火机,抽出一根香烟点燃,却并没有放入殷红的唇间,只是让它缓缓的燃烧着。
她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翘起了妖娆的二郎腿。
朗姆撇了一眼这个女人,上下打量着,总觉得这女人有一丝违和感,却说不上哪里不对,这感觉太快,一晃而过,他再也感觉不到了。
毛利兰拉回了朗姆的视线,“就算我加入了你们,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朗姆似是赞同的点头,“的确如此,所以当一个天真的女高中生不好吗?”他的视线重回毛利兰身上,“毛利小姐,如果你和你那个笨蛋父亲一样不掺和进来,也落不到这种下场,你说是吗?”朗姆语气中带着可惜。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毛利兰突然发力,转身向离她最近的一个黑衣人踢去,踢落了他手中的枪后,直接抡起拳头击向他头部,秒速顺利解决一个。
而在下一秒狙击枪声响起,灯光被打爆,屋内瞬间暗下去,再也看不见毛利兰的身影了。
而安室透一改之前的虚弱,狠狠的踢向左边的黑衣人,打落他手中的枪,又矮身躲过右边黑衣人的子弹,最后在灯光灭下去时趁着他们迷茫之际踹向他们的肚子,迫使他们蹲下身,又踢向他们的太阳穴,瞬间解决两个人。
黑暗的寿司店霎那间枪声无数,朗姆大吼:“都停下!”
安室透有点可惜,他还希望那群看上去不太聪明的黑衣人能在黑暗中用枪误伤几个队友。他蹲下身子来到柜台处躲了起来。
话说黑衣组织现在的成员质量不太行啊,武力武力不行,智商智商不行。
朗姆也抽出了枪,一边环顾四周一边摸索墙壁寻找备用电源,到底是谁?还有谁在帮他们?
这种好枪法,他目前只在赤井秀一身上看过。
他的目光透过玻璃搜寻着外面的街道,凭借极淡的月光,他模模糊糊的看到对面的波洛咖啡厅内隐隐约约的一个架着狙击枪的黑影。
“咻——”又是一声狙击的声音,一个黑衣人倒地。
还剩一个黑衣人,也被贝尔摩德偷偷放倒。
黑暗中,安室透躲在柜台后,他突然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靠近自己,解开了他背后绑手的绳子。
他活动了一下手,冲了出去,异变突生——
室内的备用光源陡然被朗姆打开,他迅速的转身,朝着安室透奔跑的身影举枪射击,又拉起了室内的帘子挡住了狙击手的视线。
安室透掀翻了一张桌子挡住了子弹的攻击,然而还是被子弹击中
安室透有些狼狈的跪倒在地,捂住正在流血的左肩膀,他苦笑,身体的不适导致他速度和力度都变弱了。
贝尔摩德不再坐着,反而退到了一边的柜台处。
朗姆看着周围倒地的手下,对贝尔摩德沉声道:“贝尔摩德,你还不打算出手么,难道你也要背叛组织?”
贝尔摩德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朗姆“哼”了一声,贝尔摩德是boss的人,虽不会背叛组织,但行事风格向来特立独行,偏偏Boss还宠她,他又不能伤害这个女人。
“好了,游戏结束了,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人在暗中帮你们,但他也想不到寿司店内还安装了备用电源吧。”
朗姆一边说着,一边朝安室透的方向走去,眼睛却四处看,“毛利小姐还不出来么。”
朗姆感到背后掀起了一阵风,他侧身躲过,“用手臂挡住了毛利兰的攻势,又向她的侧腰踢过去。
毛利兰似乎躲闪不及,身体呈抛物线落地,她痛苦的咳嗽两声,艰难的撑起上半身,挡在安室透的前面。
朗姆收回了腿,扫过眼前的安室透和毛利兰,举起枪,狰狞的笑道:“这次真的要结束了,波本。”
安室透突然勾起了一个,恶劣的,目的达成的笑,“朗姆,所以我很早就说了,多疑不一定是件好事,对吗?”
朗姆瞳孔一缩,不好的预感渐渐在他心中升起。
下一个瞬间,他的手臂一阵刺痛,他手中的枪随之掉落,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原来他的眼镜继而被打飞了。
朗姆看向那个女人,贝尔摩德,不对,她不是贝尔摩德!朗姆发觉这女人脸上的神态不复慵懒性感,反而露出了坚毅和果敢。
这时候,朗姆突然明白,刚刚见到这女人的违和感在哪里了,那么,这个“毛利兰”又是谁?!
贝尔摩德,不对,应该说是扮作贝尔摩德的毛利兰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发出了毛利兰的声音,“你说的没错,游戏的确要结束了。”终于,终于要结束了。
毛利兰甚至不敢看安室透正在流血的肩膀,咬牙硬撑到现在。
时间退回到一个月前。
安室透和贝尔摩德在公园见面那一天。
“所以说,你是让我在特殊时候帮一把Angel?”贝尔摩德缓缓说道。
安室透道:“不出一个月,朗姆势必会对我出手,而这也势必会牵扯到兰。而我也要利用这一点消除他对毛利兰的怀疑。”
“我知道了,我需要做什么?”贝尔摩德淡淡的说道,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毛利兰死于朗姆之手。
“你还记得铃木号列车么?”安室透反问。
贝尔摩德当然还记得,到现在她也不明白,最后留在列车上的那个“宫野志保”到底是什么人。
“是怪盗基德。而且情报显示怪盗基德和你师出同门,你找到他带到我面前应该不难吧?”
贝尔摩德看向这个男人,第一次因男人的情报能力而胆寒“你从哪知道的这些消息?”
安室透但笑不语。
“就只用找到怪盗基德么?”
“哦还有,如果这一个月之内我突然消失,你立刻去我的公寓看一看,准备一张你自己的人皮面具给兰,这一个月内,你要抽空扮成波洛的服务生夏本梓,教给她伪装成你的技巧。”
“所以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贝尔摩德不解的问道。
安室透则是说,“你只要知道,我们都是为了兰就足够了。”
贝尔摩德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安室透笑得一脸真诚,这个计划怎么能够告诉你呢,贝尔摩德。毕竟,这可是毁灭朗姆,摧毁组织的计划啊……
贝尔摩德不负众望,将一身白衣的怪盗基德带到安室透的面前。
“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怪盗基德’还只是个20岁左右的少年人呢。”安室透居高临下看向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手中驻留一只白鸽,“这位先生,我们认识么?”
“现在认识也不算晚。”安室透打落黑羽快斗手中的魔术枪,也抢过了他斗篷下的烟雾弹,防止他逃跑。
事实证明,在绝对的武力压制下,任何的魔术与障眼法都不起作用。
黑羽快斗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好吧好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对于假扮成毛利兰应该不陌生吧?”
安室透甚至将事情的始末完完整整的告诉了毛利小五郎,甚至从公安中顺了一把狙击枪给他,以便不时之需。
毛利小五郎抚摸着枪身,“我拿着真的好吗?”
安室透语气中是不容拒绝,“毛利师父,您也算是我的校友前辈,你的枪法记录至今无人能能破。况且,你真的甘心吗?”
甘心做一个不擅长的侦探,而放弃真正想要的。
毛利小五郎的手颤抖起来。
最后,他将他的计划告诉了毛利兰,但因为朗姆行动的太快,一些细节毛利兰并不清楚。但女孩聪慧,让这个计划顺利的进行下去。
时间回到现在,毛利兰将头上的伪装掀开,安室透也缓缓的站起身来。
黑羽快斗吃痛的揉了揉腰,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幸亏我躲的还算快,要不然没三五个月肋骨别想好了。”
为了防止朗姆暴起,安室透捡起了地上随意散落的枪,用没受伤的手臂开枪直接废了他的胳膊和腿。
“事情差不多是这样,我想你已经明白了。”安室透并不打算对一个死人多做解释。
“呵呵,怪不得,点燃香烟却不抽,穿着一双平跟鞋,从进来之后从没发出过声音……这个贝尔摩德原来是假的。”他输得不冤,太在意毛利兰与安室透之间的关系,反而忽略了种种不合理之处导致被偷袭。
“贝尔摩德她背叛组织了吗?”朗姆大口大口的在地上喘息。
“她并不知情。”
“原来她也被你利用了……”朗姆的目光逐渐涣散。
最后,他问道:“你到底是谁?”
安室透,瞄准了他的心脏:“一个守护国家的普通人。”
砰——,组织的二把手就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