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家留宿了一晚,第二日清晨却没有一个人醒着
贺峻霖迷糊地揉了揉眼睛,果然还是比不过这些人,这是关系多铁才能睡出要一觉赖到十点的架势啊?
他关上了最后一个人的房间门,回头看着安静的客厅,阿姨已经在五点来打扫过一次,满地的零食袋已经无影无踪。
昨晚的事太多 以至于他现在还有种不真实感
打开手机随处都是讨论着这次剧变的话题,事情又摆在了那里,像是静静地等他醒来。
他头疼地关掉了屏幕,环顾四周想倒杯水喝。
抬头看见了从外面回来的严浩翔,他似乎晨跑回来,一身的运动装束,手上还握着一瓶饮料。
两人对视,默认算打过了招呼
他们都心事重重。安静持续了很久,像溪流淌过平川,时间都散在长河里,仿佛没有人起来过。
贺峻霖喝完水,放下玻璃杯,四下打量了一会儿,决定出门走走
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下身是休闲裤,脚还没迈出门槛,一件风衣就从天而降盖住了他
“早上冷。”早晨的严浩翔有着独特的嗓音,烟中又带点酥麻,少年气铺面而来,听得贺峻霖耳根有些痒。
他推开纱门,光完整地投了进来,院子里草木正旺盛生长,张狂的绿不顾一切地在院子里炸开,点点花色是它绽出来的血滴。
风还清冷,与这铺天盖地的生机格格不入。风迎面来,吹动了他的头发。贺峻霖眯起眼睛,站在门口没有再动了。
“看门呢?”严浩翔挑眉,看着他觉得好笑
“懒得走。”贺峻霖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带着点怨气,更多的却是无奈过后的随便。
再走多几步,又撞上严家小姐,那可就遭老罪了
颈边突然痒痒的,温热的气息攀附在他的耳边,很快热源便环住了他的身体。
贺峻霖轻轻挣扎了一下,拿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回头看他,毛茸茸的脑袋已经占据了视野。
下巴戳的贺峻霖锁骨生痛,更多的是不自在。他不明白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你干什么?”贺峻霖大小姐脾气,见人纹丝不动,火一下就窜起来了。
随即就要抬手打人,严浩翔握住他的手腕,重新抱住了他。
“太奇怪了,你快点松手。”
“贺峻霖”
酥麻的声音通过骨传导更加清晰。贺峻霖彻底没招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他尽可能拖着身后的人藏到门后,以防他们起床看到会误会。
“你什么时候能放手?”
“不放。”
“贺峻霖,你今天一早上都没和我说话,昨晚也是。”
贺峻霖有点被荒谬到:“你也没有和我说话啊…”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说了白说,让严浩翔找一天话题,比现在他抱着自己更荒唐。
严浩翔松开右手,伸到贺峻霖的脖颈处按了按,看贺峻霖没什么表情,这才放心地环了回去
“你现在是干什么,觉得我要扭头跑路?”
贺峻霖被逗笑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张口。”严浩翔安静地说着,整个人放松下来,闭上眼睛接受着洒在脸上的太阳。
“贺,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他们并肩作战过,拥抱过,拉过手,救过命,同一张床睡过不知道多少次,但是他还是不了解贺峻霖。
他们像是限定伴侣,回到这里又变回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不知道贺峻霖的过去,也看不到贺峻霖的每一面。他不想他们的关系仅限于一个日不落,停留在未表明的心意。
贺峻霖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只是沉默不语。
他第一次听见严浩翔直白的表达,尽管是二人才了然的延伸意,也让他不敢相信接受这一切
他们能以什么借口,他又凭什么身份去坦诚呢?
他不得不像这样,小心翼翼地活着,畏手畏脚地心动着。现在他的心停了,短暂地停了片刻 随后痛苦地抽动,试图恢复平常。
“贺峻霖”严浩翔伸手把他眼前的碎发撩开,松开了抱住他的手。
“拜托你一件事”
“今晚陪我去应付一下酒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