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阵,不知道谁取的名字,没什么特别含义,就是让人在进入迷阵之前有种在花丛间走过的错觉,感觉走过的路都是一个路,看似进了鬼打墙,实则是往迷阵里引,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深陷阵眼没办法逃脱了。
目前这个阵法严浩翔知道的解法就两个,一个要破译,一个就是硬走。
破译不是一般人能破的,不仅要考验对设阵人的了解,更是要拼智力
所以几乎没有人用前者的方法,都是硬着头皮死撑走出去。
然而越是设置时间长的走马阵,越是容易破译。上次贺峻霖进的那个应该不久,如果能够破译,那对于贺峻霖来说,又是探索了一片新天地。
想到这贺峻霖有点兴奋地舔了舔嘴角,他瞄了一眼已经指向午夜的挂钟,然后视死如归地拉下了台灯的灯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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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贺峻霖顶着一头呆毛,脸颊还有点浮肿,格子外套随意搭着,领子卷进去一边。
他看着眼前靠在自己办公室门口懒懒散散的男生,突然就很冒火。
严浩翔应了一声什么也没说,看着贺峻霖给自己看门,然后插着兜跟了进去。
“小贺先生昨晚没睡好。”
严浩翔看着眼前坐在电脑椅上钓鱼的人,有意无意地冒了一句话。
“多亏您那个点给我发资料”
贺峻霖不想搭理他,掀开眼皮接着处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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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贺峻霖履行承诺,又带着严浩翔在一排保镖眼皮底下出了公司。这次他看清严浩翔那辆机车了,连车屁股损坏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而且看样子,还修不好了。不然怎么会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修理。
贺峻霖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将身上的双肩包往上提了提,调转方向去超市买食材。
饭后洗完碗筷,贺峻霖这才穿上风衣,将桌面上反复琢磨过的A4纸对折放入口袋。
这时街上的人流正旺,饭后出门消食的人三三两两走在马路两边,贺峻霖戴着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半个面庞,行色匆匆穿过人流,停在了巷子口。
这条短得跨上七八步就能走完的通道,很难联想到贺峻霖那晚走的那条前后不见尽头的巷子。
嘈杂声已经被高墙隔绝,贺峻霖将手伸进口袋,摸了摸那张扁平的白纸。
可能是由于那晚昏厥过去的经历,凝望着这条分明短小明亮的通道,贺峻霖心头没由来的慌张。
他咽了咽口水,将口罩捂严,迈步走进了巷子。
贺峻霖有种错觉,自己每一步都走在云端之上,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因为腿软倒在地上。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停在了第一个阵眼的分界线处,缓缓地展开了手中的白纸。
借着砖墙上的灯光,贺峻霖很快在地面发现几处白色粉末状的印记,看起来已经被人擦去。他对照着手中被翻的有些软的纸,一一对应,吻合得头皮发麻。
他迅速地从衬衫领子中掏出自己的红绳,心底的兴奋有些难以压抑。
红绳末端系着一包护符,里面填充了一些墨绿色的柏叶,此刻在他的手中紧握着,塑料的外壳折射出昏黄的光。
贺峻霖拽下红绳,向前迈进走马阵。
“啪。”
四周的灯泡刹那间断路,一股电流从脚底直通手心,麻得护符几乎要抓不住。
就像是有人要从他手里夺走护符一般,贺峻霖越是出力,护符越是被一股力牵着向上浮。
他只得用尽力气,一把抓住护符,强流将其电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