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气的不是我的课为什么到晚上九点才结束,气的是没有来接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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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再插到孔里转动门把,我已经找寻到了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输入了110的电话号码,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准备随时的播出和自卫。
他带着夜色进门,穿着一件和这个季节不符的大外套,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摸索着在这个充满暖黄色灯光的温暖空间里。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为什么他会获得钥匙这个问题。是因为我楼下的大门因为逃跑没来得及及时关上让他有机可乘,还是因为他早就拥有了这栋楼的所有钥匙,也对我的这扇门了如指掌。
我秉着呼吸,在他可能在下一秒走到窗帘一把拉开的上一刻,我听见了他的声音。
“宝宝…你在家吗?”
我的喉咙里发出哽咽的声音,隐约间透过窗帘的朦胧,我看见他从厨房拿了一把剪刀,握紧拳头要拉开窗帘。
我被人尾随了。
如果说前几天在白天的街头相遇是偶然,那么夜晚九点半的碰面就是必然——明明我们没有见过,可是每次的见面他都刻意的走过来,甚至在我进入小卖部想买水,也在付钱的时候看见他躲在货架后面看着我偷偷摸摸。
我意识到这点,是因为他突然走到我的身边,问我要不要送我回家。
“xx小区现在门禁了吧,我送你进去吧。你男朋友不在家吗,我送你回去…”
我往后退一步,他皱眉。我的脑袋借着我受过的教育告诉我这并不是一件熟人相遇的好事,我礼貌的摆摆手。
换来的是陌生男人突然的皱眉,想要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
我一面看向大街上的过往人群,一面想着怎样才能摸到包里的手机打给宋亚轩。
“朵朵!好巧啊你也在这!”
在快碰到我的一刻,我已经来不及思考马路对岸走过那个女孩是敌是友,趁着没有车子疾驰,我跑过去呼喊着拦住了她的手。
女孩面露错愕和惊吓,我挡着身体求她帮帮我。
那个男人的面容我永远忘不了。相较于其他男性较长的头发,黑色的棒球外套下露出的白色T恤,眼底里的凶狠和脸上的刀疤,令人第一眼就觉得发毛的感觉。
女孩帮我有说有笑的带着我走,和我一起上公交车。我拨通了宋亚轩的电话,在车上看见了那个男人也看着这个方向,招来了一辆出租车。
在公交车停在十字路口的时候,我看见那辆载着男人的出租车调了个头。
“宝宝我快下班啦,你想不想长东街的小蛋糕呀。”
“轩轩…我被人跟踪了。”
躲在熟悉的怀抱里,我再也提不上力气的大哭出声,那些在手机里看过的女性自我保护的视频,终于有种恐惧感笼罩住了我。
他们像个大网,在无数个可能在黑夜被遇害的我,都像是黏在蜘蛛网上,哪里都逃不掉。
宋亚轩没有说话,他只是抱着我,手掌一边在我的腰上发力一边按着我的脖子。让我的脑袋支撑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听着我哭和发泄我所遭遇的一切,明明一起都不关他的事,他却虔诚的一遍遍向我重述着“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这么晚了自己回来,我不该让你害怕,我应该送你上下班的对不起…对不起宝宝…”
他越这样,我越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