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女听的津津有味的，又问我：楼外蒹葭是什么意思。
“我们班主任昨天上课还讲到了这个！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是这个吗？”
我摸摸她的头发，很调皮的回答她说：你猜呀。
这是我大学宿友请假的时候告诉我的真相。
当她以“鸡鸣寺的樱花开了”的理由请假成功的时候，我看到她忍了好几天的眼泪终于在导师回复她的一刻哭了出来，她独自站在阳台外，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我问她：鸡鸣寺是什么意思啊？
她说：是那个不可能回来的人回来了。
我突然想起来宋亚轩的楼外蒹葭，突然出现的灵感，在我踌躇要不要说出口询问她的时候，我的嘴已经做出了行动。
然后她的唇瓣一开一合，像是打开了开心果坚硬的外壳，彻底露出了它营养的果肉，稳稳的被放在了盘子上。
她说：这个，是爱情的意思啊。
曾不止一次，我和朋友提到过宋亚轩周考同桌的猖狂发炎。
那时候我们在家楼下的奶茶店里等冰淇淋，她沉迷在单机游戏秒杀我的快感里，听我提到这个的时候，一不留神就被对方给秒杀了，罕见的没有让脏话出口成章。
然后她说：我知道啊。
“嗯？你又知道了？我怎么都不知道”我揽住她的肩膀，一副你知道了什么居然不告诉我的样子凑近她问。
她目光躲闪，等到冰淇淋拿回来的时候才和我说：“可能因为你和每个人都有cp感吧。”
她被冰淇淋冻牙了，没忍住的还是让不能播的词汇出口成章。
我问她：那宋亚轩在名师班之后还有这样子过吗？
她看着我难以置信，扬手就想敲我的脑壳，否认了我。“宋亚轩在班里不是一直很沉默吗？我们班上的女生想问他问题都被他拒绝了，全推给了第二名去解答。”
从前的时候我在想：是因为名师班里没有如我一样会碰到他就聊天的人找他作伴，才让他给朋友的错觉是他很沉默寡言；还是因为这是小说里面常常说到的双标行为。
高中时候的问题，我在大学的时候得到了答案。
再见到宋亚轩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是我导师口中常常提到的引以为傲的侄子，那个很优秀的、他最喜欢的小侄子。
我站在接机口一样就认出了他，不是因为他今天回来的那套衣服我曾在导师的朋友圈里看到过，也不是因为前几天朋友给我发过宋亚轩的照片，问我们还有没有交集。
只是我觉得他很眼熟，不知不觉的就看了他一路。然后他注意到了我的目光，越走越往栏杆这边靠，喊着我的名字：“禄优？”
一见到他，我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
想他是否过得好不好，大学的日子有没有遇到让他打开小世界的那个女孩子，还有新学期的时候有没有抢到自己喜欢的课，还是会如我一样被卡在网外进不去。
我没敢看他，一路上出租车开的明明比以往快，却还不如他念我名字时我会怦然乱跳的心脏，在对上他目光的那一刻甚至停滞跳动。
他理的我很近，戴着口罩的鼻尖距离我只剩下了几厘米，他的手指已经轻轻触碰到了我的指尖，温热感袭来的一瞬间还有种静电的感觉。
“怎么了？”
我突然坐直，很奇怪的勇气说来就来。
我问他：“宋亚轩，楼外蒹葭好看吗？”
他的目光在那一刻停在我的身上，他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导师生日那天，他送我回到宿舍楼底下，我走的很慢，有些醉意袭上我的心头，我听见他在喊我的名字。
禄 优。
白色衬衫搭配着绑在肩膀上蓝色针织衫，牛仔裤，还有他手里在导师生日会上抽奖抽到的花。
我不太能说出它的名字，它不是向日葵也不是满天星，更不是蓝色鸢尾花。
直到他和我说：“楼外的蒹葭渴望遇见白色的洋桔梗”，我恍然大悟，手一伸就握住了洋桔梗的根。
然后我说：“宋亚轩，我答应你了。”
“我希望陪我一起看楼外蒹葭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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