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凌不疑又来了一次,不过,却是只将马车停在门外,差人传来口信,邀曲陵候前往大营商议下月出征的事情。
出征,这件事情好像刚刚才发生,少商还在想,当时在骅县的时候,不是已经出去一次了吗,怎么这一次又要找上阿父呢!
少商不解,又没有办法现在去问,只能躲在柱子后面,看着凌不疑和程始说话。
凌不疑只觉得在柱子后面,有个影子闪闪躲躲,若说是往前,又往后窜了一下,若说是往后,定然又要往前拱一下,到底是出不出来,倒是让人着急。
但凌不疑,向来是一个沉稳的人,就当少商在小心翼翼偷听的时候,萧元漪正站在身后,眼神带着怒气盯着少商。
少商只觉得身后一阵凉气,想着是不是凌不疑,却又看见凌不疑正在和阿父说说话,那么,她顿时明白,后面站着的人,只能是阿母萧元漪。
她讪讪转身,正好对上萧元漪那双愤怒的眼神,其中竟然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其中。
在萧元漪身后,是次兄程颂和三兄程少宫,两个人都是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少商,尤其是程少宫,又在伸出手指算来算去,最后摇摇头,对次兄说道:“今晨我便算出家中有争吵,果不其然,刚才我有一算呀!嫋嫋这顿打自然是少不了了!”
次兄听完少宫的话,也无奈地摇摇头,道:“唉!今晨阿母一听说要出征的事情便心情不好,早饭过后又与大母争吵了一番,现在想来正是在气头上,嫋嫋也是倒霉!”说罢,又是一阵摇头!
少商心中大喊不好,可是现在逃跑,岂不是太晚了!
她只好行了礼,又转身看向程始和凌不疑,心里存着一些侥幸,是否在外人面前,让她不那么受罚。
显然,萧元漪惩罚孩子,可不管是不是在外面,她怒色正冲,朝着嫋嫋就是一阵训斥,“你这趴墙角的本事愈演愈烈,往日不过是家庭琐事,我只是说教说教,如今在凌将军和你阿父谈论国事的地方,你也要插一耳朵。”
那面正在讨论国事的两个人,被萧元漪的河东狮吼震慑住了,二人齐齐朝着这面看去。
少商迅速转过身,对着次兄和三兄挤眉弄眼,次兄和三兄得到了少商的求救,便解释道:“今日许是嫋嫋碰的不巧罢了,也不是有心得,阿母,这儿还有外人在呢!”
这外人,便是指的凌不疑。
凌不疑眼底闪过一丝不爽,外人吗?他在心里问着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回应他不是外人,也是现在少商已经和楼垚定了亲,而自己也只能算是局外人了!
想到这些,凌不疑低下去的头,有忽而抬起来,望着少商,原本冷寂的眼神,忽然又变得发光,带着情感望着少商。
少商背对着他,感受不到他的炙热的眼神,而他,只能听见萧元漪怒吼的声音,却丝毫没有听见少商反驳的声音,也是,少商反驳不了呀,这根本就是她咎由自取。
不过,凌不疑想,也得要少商知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随意听的,有些东西,听了,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