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眠在沉默了大概五秒钟后声音低低传过来:“我很想你。”
路风缠闭了闭眼,猎猎风声吹着他的长发,金色的眸子此刻低垂着,浸满了歉意。
“回去吧,眠眠。”
安眠眼眶红的厉害,一双眼眸浸满水雾导致她几乎看不清路风缠的表情。
但这并不需要她看清楚,即使路风缠不在她面前,她也能凭着十几年的默契猜到对方眼中的情绪——愧疚。
安眠冷静下来,天使袍被用来使劲抹了两把眼睛,她又软软的绽了一个甜笑:“再见,我走啦——”
说完,她转身飞快跑走了。
不是谁都被路风缠逼着练禁术的。
毕竟《神谕》至今仍然是禁书之首。
路风缠揉着眉心,收起眼底不明情绪后冷冷回眸:“我假设你知道窃听违反和平法则。”
凌琼不紧不慢从树后走出来,毫无歉意的微笑:“抱歉。”
听他说抱歉大概和喝水频率差不多,当然,至今从没有人听到过年轻恶魔长真心实意的道歉,对方往往都是故意办了事之后,给你知会一声所以才会礼貌吐出二字。
而他连礼貌都不愿意在路风缠面前装一装。
路天使长此刻心情显然极为糟糕,但周从皖刚刚发了个血誓保证他今天不可能再跟谁“切磋”起来,他到也没有那么乐意拆朋友的台。
路风缠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刚刚面对安眠时一点温和:“看见牌子了吗?凌琼与狗不得入内。”
天使长说话时给人的感觉很特别,似乎是嫌讲话太费力气,他除了在嘲讽时会刻意放慢语速(事实上也不算特别慢),其他时候基本都是极快的语速。
而不管什么时候,他说话都喜欢不那么清晰,可能是懒得动嘴的缘故。
于是凌琼两个字咋不到半秒时间内被念出来,无意夹杂了些缠绵意味。
当然,路风缠本人要是知道很容易被误解成这样,一定会穿越回去把大学专业从灵力理论与实践改为播音主持。
死也会一个字一个字字正腔圆开口。
凌琼眯起眼:“嗯哼。”他似乎不在意路风缠浑身炸毛的态度,只是笑眯眯的打量他:“你没有被打击到吗?巧,昨晚那份神族日报提到你是近年以来第一个灵力超越秋月枝的天使。就这么跟我打了个平手,满意吗小天才。”
路风缠压根不给他正眼,只是微抬下巴睨着他,即使个头矮了几公分,气势依然赢了几丈。
“我以为所有人都知道平手不止是一个人的战败。”路风缠此时此刻就放慢了语速,看他的眼神厌恶至极。
跟刚刚看那个年轻女天使的温和眼神简直天生反义。凌琼挑眉。
“你喜欢那个人?”他自顾自屏蔽了路风缠的嘲讽,笑眯眯的。
路风缠一怔,随即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消息:“新魔尊开眼,终于把你炒了?怎么,改做狗仔么?”
即使是个不带什么温度,甚至有些心不在焉的冷笑,天使长这副皮囊依然无可挑剔。
他的长发有些散乱随意披在肩上,眉眼似乎舒展了片刻,金眸折射来些许光芒,一瞬间万丈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