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风缠双手被左右铐在墙上,指尖因为滴血太多整个不像活人的手。
他几乎是悬在半空的,换做平常铁铐他两秒内挣不开说明他状态真的很差。
偏偏是缚仙锁。
这地方偏僻,阴冷无光,时不时能听到雪融化后滴水的声音。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他只被铐住了手,没有电视里浑身上下五花大绑那么夸张。
毕竟无法捏出法诀,别说他现在仙力虚脱,就算充沛,也用不上。
按理来说,神族不是非常需要进食,毕竟之前有过不食人间烟火的说法。
所以路风缠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冷。
他畏寒是天生带的毛病,出生的时候父母闹别扭,给他落病房里呆了一整晚。
也是大冬天没有暖气,还能活下来算是托了周从皖的福,他爸妈早上听到孩子哭声把他救出来的。
声音其实非常微弱,而且那间病房偏僻,很少有人路过。
不幸中的万幸。
后来路风缠就一直有怕冷的毛病,天稍微一冷不加衣服隔天立马高烧,更淋不得雨。
他自己本人不怎么在意,每次都是周从皖恨铁不成钢。
“呀,不好意思扰了你的神游呢。”
路风缠闭了闭眼,睁开时略微清明一些。
“想问就问吧。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他冻的关节发白,依然开口就是呛人。
凌琼只是在屋子里踱了一圈步,最后慢悠悠停到他面前,缓缓俯身,捏着他的下颌逼他抬头。
“可是你不说的话,我会很难办的诶。”凌琼恶劣的掐着他的脸,丝丝疼痛蔓延开。
路风缠嗤笑:“你们什么时候对神族这么宽厚,攻完外城就不干了?”
他冷冷跟凌琼对视,浅金色的眸子满是讽意:“还是魔尊有眼,知道你不能用了?”
路风缠肤色白皙,完全可以归功于他的母亲程女士百分百溺爱,从小不让他出去疯跑。后来大了更宅了,没事不出门,有事周从皖。
凌琼其实没使多大劲,他下巴已经泛起了红痕,格外显眼。
凌琼丝毫不气,眯着眼睛,绿眸中是道不明的痴狂。
“人族有句古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怎么没看到你跟我低头呢。”
他松了手,红痕更加明显。
路风缠嗓子有些微哑,不过这人从来没有口舌上落人下风一说。
“俗语只适用于人,对狗和老鼠的混血怎……嘶!”
他的话被疼痛引发的吸气声打断。
凌琼俯身,听到混血两字时,轻笑一下,在他脖颈右侧咬了一口。
路风缠生平一辈子,除了蚊子没被别的生物咬过。
震惊之余,疼痛细细密密刺上心尖。
众所周知,神族的痛觉比其他人敏感几乎百分之二十。
凌琼是有一对虎牙的,微笑的时候容易露出来。
他松口时,一个暧昧的红痕在脖颈右侧印上,同时在虎牙的协助下,伤口显而易见破皮了,血液滴落在苍白的肌肤上,有种病态的美感。
凌琼站直,笑眯眯的看着他。
路风缠并不怕疼,还是老问题,他怕冷
伤口不断流出的血液使的浑身所有温度几乎聚集在这里,不知道是确实降温还是心理作用——他觉得是后者,让他感到温度骤低。
甚至冷的有些微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