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我很不堪吗？

半晌，还是作为长辈的格雷先开口了“是思汝把你叫过来的。”

道林挂在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瞳孔缓缓对准格雷，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充满了温柔

“原来是夫人安排的，怪不得将军一直晾着我。”

他的语气太温柔了温柔到让人汗毛倒立。

格雷皱皱眉但是没说什么。

道林没有得到格雷的回应闭眼片刻开口

“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格雷还是保持沉默。

道林突然心生怒气大步走到格雷身前伸手抓住格雷的衣领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但是依旧温柔

“别摆着你那副冷漠样子！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说话就说，不想说就直接让我走啊！”

格雷看了他半晌突然开口“你的定力好像差了很多。”

道林的怒气骤然上升他的笑里惨杂了些冷

“是啊！被人养娇了，最近什么事都挺顺心的，所以在你这儿碰壁，我很不爽。”

他们的目光相聚，书房的气温骤然下降，道林的指尖攥地泛白，但是格雷甚至没有什么强烈的情绪波动。

道林突然笑出了声松开格雷，边笑边后退。

“格雷，哈哈哈哈，我是不是你捡的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道林，道林，到达森林的尽头。森林的尽头有什么？”道林红着眼歪了下头。

“是深渊？是太阳？还是梦魇？”道林看着板着脸从刚才就一言不发的格雷又笑出了声

“格雷，我很不堪吗？”

“你把我送到潘多拉的时候怎么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啊？”

“格雷，你好能耐啊！”

道林擅长阴阳怪气，但是这些打在格雷身上就跟弹棉花似的，毫无威力，甚至会反弹。

道林看格雷半天不说话抿唇点点头然后用力搓了把自己的脸。

“行，行，你就继续当你的哑巴将军吧！”

道林转身往外走。

格雷见道林被自己气的要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为什么非要找白之江谈恋爱？”

道林听力极好听见格雷的问话回头冲他吼道

“为什么老天爷非要找你做我的父亲！”

“凭什么！”

“砰”！

格雷坐在书桌前沉下眸子，隐约间听见格雷夫人的唤声，他脑子乱糟糟的，半晌才从回忆中总结出来道林生气发飙的原因。

他深呼吸片刻后仰摊在椅子上用力搓着自己的脸，在心里骂着自己。

•

道林出了将军府坐上马车拉上窗帘颓废的闭眼躺下，随后报了个地址让精灵带自己过去。

道林啊，道林，你真是被养娇了。

受这么点气就忍不住闹，以后要是不顺心跟之江吵架了，岂不是要自己躲在房间里哭晕了等着他来哄？

道林沉默着直到精灵停下告诉他，到了。

道林下了马车挥手示意精灵可以离开了，自己往前走。

这是一处小公园，潘多拉里仅有的一处冷清地带，他直径到了小公园里的树林，那里有好多无名碑，都是些小户人家的家人，他穿过密密疏疏的‘乱葬岗’到了小公园树林的尽头，这里只有一座碑，做碑的石头挺大上面工整又僵硬的刻着三个字。

“宋廿离，我好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