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弯刀掉落地上的声音异常清脆。
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手持长剑,他们是来救严浩翔的。
黑衣人一剑劈开严浩翔身上的束缚,拉起他,“属下来迟。”
马嘉祺意料到容瑾回来劫法场,早就在暗处安排了一群精锐暗卫。
漫天箭雨之后,暗卫飞身而出,将黑衣人团团包围。
黑衣人与暗卫打斗的如火如荼,几十 招下来,黑衣人明显落下风。
马嘉祺微微扬唇,然,不知从何处又飞出来一群黑衣人,黑衣人各个精悍英勇,武艺高强,竟然短短几十招制服了暗卫。
马嘉祺诧异,夺过身边暗卫的弓箭,拉开弓弦,直指混乱中的严浩翔。
精确地瞄准,弦拉到最大,剑指心脏。
马嘉祺放手,箭羽“嗖”一声,如同脱缰野马直直向严浩翔撞去。
严浩翔,这次你一定要死。
然,箭羽半路上被斜侧里跳出的黑衣人所截,“铮”一声定在远处的树桩。
暗卫已经支撑不下去了,小方子和李飞双双上前支援,然始终是落在下风。
两名黑衣人架起严浩翔,五人断后,剩下的黑衣人拖延暗卫。
马嘉祺大怒,再次拉弓射向严浩翔,仍是被黑衣人一剑格挡住,眼睁睁地望着严浩翔逃走。
马嘉祺拳头紧握,额头青筋暴起,一巴掌拍在案牍上,震得竹筒摇晃。
严浩翔被劫走了。
刘音音中午一起来便听到这个消息,她以净水洁面,接过小蓝递过来的毛巾,“你可知道是谁吗?”
小蓝道,“听说是容瑾。”
刘音音往外走,外殿林嬷嬷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她坐在杌子上,“若是说容瑾,倒是有些可能,但是,暗卫高手如云,容瑾虽然也曾经也是暗卫,但是他手下的人竟然比暗卫还要厉害,这个就有点蹊跷。”
小蓝坐在刘音音身边,“娘娘是说……很可能不是容瑾?”
刘音音吸溜了一口稀饭,“难不成有人帮他?”
小蓝不语,这个事情她说不好。
刘音音心中暗叹一口气,严浩翔不死,马嘉祺心病不除。
想到这个事情,面对一桌子的丰盛早饭,刘音音也没多大兴致了,简单吃了几口菜后,便去了御书房。
马嘉祺正在开会,里面时不时传来怒喝、拍桌子的声音,刘音音在门口稍等片刻,李飞推门出来了。
他垂着头,面色难看,估计方才马嘉祺将他狠狠批了一段。
片刻之后,丁程鑫和从曹庆辉也出来了,眉宇间皆是愁绪。
刘音音进去,俯身捡起扔在门口的书,笑意盈盈地走近马嘉祺,“陛下,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刘音音声音婉转如莺啼,面色阴沉的马嘉祺脸色微微好转。
刘音音将书合上,放在玉案上,“陛下,臣妾已经听说此事了。”
马嘉祺倚在龙椅上,嘴唇紧抿,脸色难看。
刘音音坐在马嘉祺大腿上,一股淡淡的沉香味扑鼻,刘音音将自己心中所想一一告知。
马嘉祺揽住刘音音,“孤也是觉得必定是容瑾与其他人勾结,劫走了严浩翔,本打算来个一网打尽,哪知道竟然……”
好不容易一个铲除严浩翔的机会,自己竟然让它从手中白白溜走了。
之前马嘉祺顾忌太后,一直对严浩翔手下留情,后来他发现自己大错特错,那天晚上,太后一番话后,马嘉祺彻底对太后寒心,彻底对这段所谓的母子关系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他不会给严浩翔第二次机会,严浩翔一定要死!
马嘉祺下令追查严浩翔下落,封锁整个长安城,掘地三尺也要将严浩翔找出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是整整半个月,音讯全无,派出去的暗卫无功而返,南军挨家挨户寻人,大街小巷贴满了
有严浩翔和容瑾画像的通缉令,然,严浩翔就像人间蒸发了般。
御书房,烛火摇曳。
面前堆积的是厚厚的奏折,马嘉祺疲惫的按按太阳穴,从早上晨起到现在他像个陀螺似的忙的团团转,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他将朱笔放在一边,取来丝帛净手,小方子立马上前斟茶递水,水温把握的刚好,不冷不热,马嘉祺一口气将半盏茶饮尽,方觉心中畅快些。
冷月如钩。
就在此时,一飞镖“嗖”一声擦着马嘉祺发梢,“铮”的一声钉在红色的圆柱上。
小方子取下上面的纸条,“想要见我,三日后来宝奉山。”
字体苍劲,落笔有力。
正是严浩翔的字体。
马嘉祺眉眼幽深,捏起信靠近烛火,明亮的火舌卷起,很快将信纸吞噬掉。
小方子道,“陛下不能独自前去,太危险了,我会安排暗卫在暗处保护陛下。”
正值秋末,宝奉山上遍地枯叶,树枝光秃秃的,说不出的一股萧瑟之感。
马嘉祺独自一人上了山顶。
山顶处,视野开阔,杂草枯败,一抹蓝色身影立在山顶之上,衣袂猎猎。
四周早就埋伏众多弓箭手,只待马嘉祺一声令下即可将严浩翔绞杀。
严浩翔眉眼冷静至极,眸光玩味,“你还真敢一个人来啊?”
马嘉祺负手而立,身后是青黄不接的竹林,他大步上前,眉眼冷冽。
“三哥,哦,不,既然我并非马家血脉自然不能这么叫你。陛下,”
严浩翔唇边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眸子却冰冷,“我真恨你。”
“我真恨你。”严浩翔不甘心重复一遍,“现在我发现我竟然连身世都不如你。”
马嘉祺缓缓道,“你我同为兄弟,为何你从小到大一定要处处跟我比呢?”
“因为大家眼里只有你三皇子,我永远都是你身边的绿叶,我的存在只是为了衬托你马嘉祺是那么优秀、尊贵,能干。我也想让大家看到我。”
严浩翔情绪微激动,拳头紧握。
马嘉祺眸光沉沉,“我哪里亏待过你?就算你三番两次害孤,孤也手下留情饶了你一名。”
“你的饶恕让我觉得自己更加不如你,我哪里需要你故作圣人的可怜,明明恨我入骨,却每每都要装作宅心仁厚的样子。”
马嘉祺的冰冷的声音散在秋风中,“这一次,孤不会再心慈手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