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的歌声充斥在山谷间,唤醒郁郁苍苍的树,风拂过,沙啦啦地响,漾起无法抑制的快乐与满足。带着山野中自然的青草与薄荷味道的空气,与蓝天白云相交映,构成一幅美丽到不用加任何修饰的画卷。
重重叠叠的高山,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个错落有致的村庄,一层一层的梯田,这些山就像一些喝醉了酒的老翁,一个靠着一个,沉睡着不知几千万年了,似乎从来没有人惊醒过它们的梦,从来没有人敢深入它们的心脏,就是那最爱冒险的猎人,也只到它们的脚下,追逐那些从山上跑下来的山羊野猪和飞鸟,从不攀登它的峰顶。
忽然山路下坡处被一条河给拦住了去路,一艘雕栏画栋的画舫慢慢荡近,只见一妙龄少女坐在船头,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身穿白衣,长发及腰,随风轻扬而起,飘若仙子只见粉色纱衣仙子令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明眸属于苍蓝色,月光皎洁、仿若一片海般湛蓝,倘若能迷倒千世浮华。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身后总散发着淡淡的悠悠的清然的自然的薄荷香,此时正懒懒地躺在妃椅上,肌眶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姑娘,带我们一程……”林轩赶紧朝船舱内的人大声呼唤。女子回眸望去,只见岸边站着一人。这是一个男子,大约二十余岁的样子,他生得高大秀气,眉目刚毅,神情冷峻!身后跟着一个梳两个丸子头,一身浅黄色短装打扮,背一把宝剑的女孩子,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那船慢慢靠向岸边,林轩便跳上船来。船上其他船客见状纷纷避开,唯恐被牵连其中。“姑娘,请留步——”林轩快走几步,拦住女子去路,“此处危险,姑娘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女子抬头看他一眼,淡笑道:“多谢公子提醒,但我已到了岸边,就不劳烦公子费心了。”林轩摇头叹息道:“如今江湖混乱,姑娘孤身一人,还是早些离开的好啊…”
“公子多虑了…”女子转身离开,“小女子自幼习武,区区贼寇又岂会难倒我?”
“哎,姑娘何苦呢?”林轩仍追上去劝道,“我知姑娘乃是侠女,但那帮贼寇却是穷凶极恶之辈,你又怎知他们手中是无刀枪棍棒呢?”
“公子放心,小女子不惧任何威胁。”女子微微颔首,旋即飞身跃起。“姑娘…”林轩大喊一声,“姑娘…”
女子脚尖点水,翩跹远去。林轩叹息着收回双掌,喃喃道:“真不该多管闲事……”话虽如此,他还是返程,继续赶往西山脚下的那座蝴蝶谷去。林轩来到蝴蝶谷的时候,太阳还未落山。
此时谷中中熙攘繁华,车水马龙,好像过节一样。他径直来到一间叫做金陵楼的茶馆,准备吃顿饭歇口气儿再赶路。林轩拉着李小倩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几盘小菜。他喝了口茶,抬眼打量四周。
这蝴蝶谷虽说规模宏大,却并未显示出一丝一毫的繁荣昌盛。街边的商铺门可罗雀,店里的伙计懒散得紧,似乎都不愿意把心思花在招待顾客的事情上。
林轩低头沉吟片刻,突然听到旁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哟,老板…”那是个粗壮汉子,满脸络腮胡,一张脸晒黑,身材高大,看着颇具震慑力。
林轩循声望去,看清楚这人的长相。只见他身穿布袍,腰系布带,一副猎户打扮,看上去倒像是个练家子。这不是刚刚拿迷烟把他和李小倩迷晕,行李都被打劫一空了的土匪头子吗?气死人了!他正端了一壶酒走到柜台前,将手里的木箱推过去。那柜台上摆放着几块木头和一些工具,看样子应该是用于修补兵器或制造箭矢所用。
那店主看上去三十多岁,身形偏胖,体型臃肿,圆滚滚的脑袋顶上扎着一根麻绳,一条辫子耷拉下来,左右晃荡着,甩给林轩一个精致的木箱。伸手接过木箱里面全部都是淡黄色信笺,他慌乱了,急忙寻声追到后院去看,“屋外桃花三两枝,一杯薄酒留客存。”那人的声音悠扬清亮如同夜莺低鸣,他抬眼望去,却只看见那女子转身离去时长发飘飞的背影……“啊呀——”他猛的站起身来,手上的东西掉落在脚边,他弯腰拾起来,却只听得那清脆悦耳的铃铛叮叮的响。“铃——铃——铃——”
他将东西握紧在怀里,匆忙走向自己住处,推门之前,又停顿了片刻。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再睁开双眸,便已经换好了衣服,神情严肃而郑重。他关上房门,走入屋中。室内光线黯淡,桌案上点着烛台与蜡烛,照亮了这间简朴狭窄的屋子。他坐下,翻开了信件,认真浏览起来:
“屋外桃花三两枝,一杯薄酒留客存。竹外栅栏篱笆边,矮松旧梦无尘忆。莫道西湖锦瑟五十弦,早春浓疏影暗香,立与窗前待黄昏。彩笔闲题顿无词,云中谁寄锦书北雁归,尤忆寒楼上,擘鸾笺芳意蔼朝暾。待到桂花落梢月转西,再赋新痕折纸鸢!盼郎归千山水万重,静听雪夜禁门柴犬吠声。”案几上还有张浅黄色信笺,一行行娟秀的楷书,无比深情的词句,林轩顿时觉得自己把持不住,如此佳人,落笔成书,他自愧文笔不及她!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抵在脖子上。“林轩小心!”李小倩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