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抬头一看,躺了六天的人就这么神奇的醒了,两眼正放着光彩。
“你该不会……故意躺了六天就等着我这句话吧?”年夜忽生一个想法,他觉得他又被骗了。
祈司南刚刚还满脸幸福的模样一刹那,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所以,我睡着的时候,你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不再怀疑我也是假的?”
到底谁骗了谁啊,又到底谁说了几句真话,几句假话啊?
年夜此刻心里有一万种情绪,占据脑中最多的,便是委屈,特别委屈,一直忍着没掉下来的眼泪蹭的一下夺眶而出,是的,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委屈的哭了。
祈司南急了,他赶紧弹坐起来,却因为身体不适应而有些摇摇欲晃,头晕脑胀,年夜即使这么委屈,也还是伸了手,扶了他一把。
什么话都不用说了,什么疑惑也都不用解了,祈司南将年夜拉到床上,紧紧的抱住他,年夜累极了,没过多久,便沉沉的睡去了。
莲禾算准了时辰,轻手轻脚进了房间,服侍祈司南洗漱后,便又随着祈司南轻手轻脚出去了。
莲禾一直走在后面,脑子里浮现年夜的那副憔悴样子,很是心疼,“王爷,若是哪天将军知道了这一切……那该怎么办?到时候可能真的挽救不了了。”
南山王顿了顿脚步,看了看四周无人的清冷景色,语气平淡道,“东西拿回来了,贼抓住了,人也留下来了,这不就好了?你不说,我不说,他又怎会知道?”
祈司南是个王爷,该有的城府,一点也不缺,否则那几年的皇宫生活,他怕是早就死了几万次。
他要想保护段哥哥,就得有相对应的能力和手段,天真无邪,呵,怎么可能。
原来,祈司南那天去府衙,一则是为了调查一下王二那几人是怎么死的,二则,便是去秘密借了不少快执行的死刑犯。
他将府内所有侍卫都撤了,换上了死刑犯,并承诺他们,只要表现的足够逼真,便可保他一家老小的无忧生活,死刑犯本就是要死的,一听有这么好的事,便争着要来送死。
所以,那天躺在地下的尸体,全都是借来的死刑犯,府中侍卫一个也没少,一来骗过了盗窃的人,二来,骗过了年夜。
呵,他也自然不是因为积郁成结才昏睡不醒,而是吃了能让人昏睡六天的丹药,他估摸着,六天也就差不多了。
时间短了,悲伤不够,时间长了,他怕年夜身体撑不住。
呵呵,这一切,竟然都是个骗局,或者可以说,是一个善意的骗局,只要能绑住年夜,他还可以更过分一点。
若真的要细究,唯一不假的,就是他的感情了,他对段哥哥的感情,他的悲伤难过,抑郁难耐,都是切切实实在心里体会过的,不掺杂一丁点水分。
……
将整个王府都部署好,祈司南又抱着年夜入了梦乡,这一天,他等了好久了。
这天夜里,年夜忽然不停哼哼唧唧起来,嘴里嘟囔着零零散散的一些话,“……疼……疼……”
祈司南一下就醒来了,将手探到他额头,温度正常,对着一直叫着疼的人问道,“哪里疼?”
年夜似乎疼到龇牙咧嘴,挤着脸还是叫疼,其他的字一概说不出来。
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祈司南一把掀开他的中衣,后腰处红肿一片,刺眼的很,还起了个很大的鼓包,看起来相当的疼,年夜腰疼,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