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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初始,往始终(四)

故人言笑望久安

少年笑了,抬起手揉了揉手腕

咔咔两声脆响

站在他对面的肌肉男,眼神一凝

:“怎么?想找抽不成……”

:“……”

少年没有答话,只是双手抱胸,静静的望着眼前的肌肉男,像在看一只濒死的动物

:“呵!”

肌肉男不以为意,认为少年在装逼,他弯起嘴角,猝不及防的就是一拳

:“老大,小心!”

这一拳,来的突然,毫无预兆,铁壮心头一紧,虽然他相信老大,但是也不免为少年捏了一把汗

肌肉男的拳头如流星般轰向少年的面颊,速度极快

:“呵!他死定了”

就在众人以为这一拳会落在少年脸上时,少年却没有一丝慌乱,反而嘴角带了一抹笑

嘲笑,大写的嘲笑

:“身手不错”就这点水平,竟然还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真是不自量力

尽管如此,少年还是由衷“称赞”了一番

:“什么……怎么会这样?”

肌肉男的表情由狰狞到惊讶最后呆滞

他怎么会这么强?分明只是一个不满13岁的男孩

可让肌肉男不得不承认的现实是,他的双手尽数被少年捏在掌中

动弹不得

在旁边观战的铁壮也不由松了一口气,在内心为少年鼓掌

:“不愧是老大,就是厉害。打架我还从没见老大输过”

铁壮算是彻底放松下来,双手抱胸,驻足观看,他明白,这时候不是上前的料

:“之前,不是问我是哪条道上的吗?”

少年邪魅一笑,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呵!”

少年淡笑着,松开了肌肉男两只硕大的手掌,挑了挑眉

:“我走的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少年揉了揉手腕,嘴角带着嘲意,说出来的话,颇有深意

:“这年头别什么阿猫阿狗都在外面跑,在道上混,也要带脑子……不然人家以为不知哪里来的精神病,从精神病院跑出来了。这样容易给社会带来动乱的……”

:“噗”

铁壮忍不住笑出了声

:“老大,这毒舌功夫又涨了啊……”

:“你”

不同于铁壮的轻松愉快,肌肉男气的那是额头上青筋暴起,恨不得一掌撕烂少年的嘴

他愤怒的指着少年,却一下不知说什么好,气的词穷

:“呵!”

回应他的是少年毫无掩饰的嘲笑

少年耸了耸肩,拍开肌肉男指向他的手指

:“同志,你这样很不礼貌啊,用食指指着一个人却不说话不会是脑袋出了什么问题吧?要真是的话。多补脑,多喝六个核桃”

戏谑的话,从少年口中悠悠飘出,还不忘给人家打个广告

:“你,不是……你”

:“有结巴就去治,第一医院,急诊八个八”

少年毫不留情的白了他一眼

跟一个患有结巴的傻逼在街上对骂,真是有损他的形象

:“……你”

:“我什么我,我知道我很帅”

不过,跟傻逼说话,可以在无聊生活中当个乐子

:“……我”

:“你什么你,我知道你……”

少年故意顿了顿,仔细端详了肌肉男一番,摩梭着下巴说了一席话,气的肌肉男当场晕厥

:“又丑又弱……”

:“噗”

这回是人群中,有人忍不住了,笑出了猪叫

肌肉男被气的双腿发软,当场倒地不起。少年无奈的耸了耸肩,看吧,跟傻逼说话就是费劲,还得悠着点,不然很容易出人命

肌肉男一倒,肥胖的少妇立刻扑过去,压在肌肉男身上嚎啕大哭,尖锐的声音响彻在整条大街上,格外刺耳

少年烦躁的皱了皱眉,他最讨厌这样的声音

:“闭嘴!”

刚刚还嬉皮笑脸的少年,身上迸发出一股强烈气势,似乎变了一个人

肥胖少妇被吓住了,呆呆的压在肌肉男身上,泪水粉底口红糊了一脸

她见少年盯着他,压抑住心中的恐惧,立马尖锐的咆哮道

:“你,你把我哥怎么样了?你,你要赔钱”

在少年锐利的目光下,肥胖少妇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呆坐在原地,惊慌的看着少年一步步向他逼近

:“哼……”

少年不屑的从鼻尖发出一声闷哼,果然傻逼和傻逼是一家人

少年也不含糊,如沐血修罗一般,走到肥胖少妇眼前

:“没想到吧”

少年弯下腰,注视着被吓得跪倒在地上,不断颤抖的肥胖少妇

:“如果不是我打架比较在行,是不是昏迷在地上的那个就是我了”

少年歪头,半眯着眼睛,脸上挂着笑容,眼睛里却带着不屑和嘲讽

:“刚才我给你之前小七偷你的那份钱,我没有私吞一毫的,还给你了吧,你也数了,一分不差,对吧?”

少年蹲下身,平静的看着肥胖少妇的眼睛,仿佛有催眠术一般,肥胖少妇魔怔似的点了点头,大脑一片空白

:“歉,我也老老实实道了,对吧?”

少年伸手摩梭着颈间的红绳,似不经意一般

:“是,对……”

:“那就对了”

少年摊了摊手,忽然语气变得冰冷

:“那为什么,你们还抓着我不放呢?”

:“我不是那么好惹的人,但不代表我没有脾气……”

少年斜长的眼睫向上挑着,眼里满是戏谑

:“我,我们……”

肥胖少妇被吓得连连后退,拉开了和少年之间的距离,他不明白一个不满13岁的少年,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威慑力

她心中不由冒出一个想法,这是在多么冷酷血腥的环境下才能练就的心性啊

她甚至觉得,蹲在自己身前的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头尚未觉醒的狼王,不醒于此,一醒惊人!

少年站起了身,他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他不想在此地逗留太久

少年理了理稍显凌乱的衣领,接过铁状递来的校服外套套上,显然不准备在此地久留

少年回眸,望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肥胖少妇又换回了他那轻松的神情

:“下不为例……”

像一句警告,牢牢刺破了肥胖少妇的心

少年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的肌肉男,怜悯似的咂了咂嘴

:“啧啧啧,我劝你赶紧把躺在地上的那位台医院看看,否则再晚就来不及了”

少年弯着眉眼,友善提醒

随后转身,人群自动退开一条道来,任凭少年通过,铁壮跟在少年身后。少年手上,甩着从脖颈上摘下来的红绳,另一只手插进裤兜里。

要不是肥胖少妇,还坐在那里,估计没有人会把他和刚才那个如浴血修罗一般的人联想到一起

少年不是那么爱管闲事的人,他没有管人群,到底在想什么?自顾自的甩着红绳走进巷道,走入黑暗

铁壮和诸位兄弟紧随其后,一行人缓缓消失在冰冷的巷口……

过了好一会儿,人群才慢慢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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