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提醒:本章含有大量云辛(云堇x辛焱)情节,对游戏支线剧情作了较扭曲的改编,请注意避雷,如果可接受,让我们进入梦境:
辛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听见耳边是熟悉的戏曲声,有清甜的少女音混杂在一堆苍老的劝告声中。
在梦里,她不叫辛焱,而叫星燕。总有位少女在她身边晃悠,她的身世来的莫名其妙,被安排在了范二爷家里。她想问她,但她总是用那双看着乖巧却很有心计的眼神敷衍过去。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哦……”
辛焱觉得自己陷入了玫红的花海,花海炫目烂漫,但花再美丽还是要植入土壤,她被困于花香弥漫的泥潭中,不知生死。她喜欢把辛焱,或者说星燕关在范二爷家后院多出来的小屋里,如果星燕想外出,她会嗔怪着搂住星燕,告诉她希望她不要这样。可这太奇怪了,正常人不能总是被关在一个地方,而且她的意识总是告诉她,有一件事她一定要出去做。星燕不得不在云堇的三次劝阻下,继续坐回古朴的板凳,呆呆地看着桌面,然后拿起织了一半的布条,继续纺织。云堇看着她乖顺的模样,才放心离去,星燕不由瞄了眼她墨色的长发摆动的姿态,突然悸动,在那漆黑的瀑布里乱了心神。云堇走后还不忘记带上门,那时是傍晚,屋内窗朝东,西边的门又关紧,房里昏黑只有一盏桌上的烛光,和手法凌乱的星燕。
“啊,嘶……”眼前仿佛还印刻着墨发摇曳铺着夕阳的画面,都不知何时扎破了手指,鲜血染上白布,格外显眼。
不仅如此,云堇最喜欢拜访星燕的时间是夜晚。她总不忘带星燕爱吃的菜,抚平星燕翘起的头发,和她分享在外唱戏遇到的奇闻异事。星燕只能淡淡扯着笑,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一提起外出,云堇一定会和她闹脾气。云堇还喜欢在这个时候听她演奏摇滚,星燕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学会的,但她很享受,她明白,这是她长久以来被关在小屋里唯一的慰藉了。范二爷家的后院在深夜里总会传来多数人不理解的乐声,有人认为是噪声,有人认为是鬼叫。大部分人都对这夜里的怪音感到困扰,住在范二爷家附近的人也没少和范二爷提及,但奈何云堇事先再三提醒,范二爷嘴牢,装傻着糊弄过去,那些人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幸好那声音不会持续太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云堇在戏社休息的时候,总有老戏骨愿意关心这个小有作为的后辈,每天都少不了一番问候和在生活上的教导。不知哪天起,云堇和戏社的老人们谈话的内容中突然多出一个“星燕”,提及这个,那个平时乖巧听话的小姑娘就显得滔滔不绝起来。说那位星燕呀,不仅性情温和大方,还会烹饪,善女红,常居家中打理,心思细腻,就是闭口不提“摇滚”之类长辈不爱听的事。那些个老辈们听着可是欣喜,觉得云堇啊是交到了个好姑娘,活脱脱一大家闺秀的模样,他们安心,还叫云堇有空多去拜访这位朋友,说不准能和她学几分好。云堇自然也是点头答应,垂着眼遮去了那不尽的阴晦笑意。
星燕在日夜里也愈发喜欢上了云堇来时的夜晚,白日无心作纺,总盼着晚上快到,就坐在床沿踢着脚,等云堇拿来琴,让她纵情在音乐里,忘我地舒放。渐渐地,云堇也喜欢在星燕这里过夜,听完摇滚后为星燕梳整头发,洗漱一番,便相抵共眠一张床上,直到天明。星燕并不理解她的用意,她在云堇初次提出这个要求时,有羞拒的意思,但在云堇强硬的语言攻势下,还是妥协了。之后,每当看着床上用柔情的眼神盯着她的少女,她总归是于心不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于是,不出所料地,两人就接受了这样夜晚同居的关系。云堇的黑发很长,淌在床上经常会缠上星燕,不光是身体被搔得发颤,连心里也焦躁不安。
但这样的不适,到了第二天的早晨,总会被云堇天使般的笑脸过滤掉。
云堇喜欢给星燕梳头,但每天早上也会要求星燕帮她梳理打扮,偶尔要求她给自己编个花辫子 ,如果被路人夸赞的话,会比星燕还要高兴,夜里回来时非要拉着星燕把这事反复说几遍。星燕则是默默倾听,接受她频繁的拥抱,和不合理的囚禁……
时间一长,星燕对时间的概念越来越模糊,一天对她来说,就是上午、中午和晚上,除了晚上的演奏能让她打起精神来外,她大部分时间都觉得无所事事,很容易困倦疲惫。她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这样不好,但她又不敢违抗云堇的嘱咐,只好时不时望着窗边的景色,以此消解寂寞无聊。
窗从此除了刮风下雨不再关上,房屋里的光景也变得更亮堂了,晚上云堇回来察觉到,也没说什么,似乎是在默认这一做法。于是,看窗成了星燕第二大爱好,哪怕是风来雨袭的时候,她也乐意凝视着窗纸,想象着窗外的风景。
一天下午,星燕一如往常般,坐在窗边赏风景,有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凑过来和星燕叨叨。星燕本来有点抗拒,但自己实在没什么事做,觉得能和人唠唠也不错,也就没赶他,和他说着。那个人讲话十分浮夸,且思维跳跃,一下讲蒙德,一下讲璃月,还提到什么魔神战争,星燕听不懂,但觉得新奇有趣,也任由他一个劲地吐露。突然,那人故作玄虚地压低了声音,星燕也跟着紧张起来,只听他说:
“小姐,你知道枫丹吗?”
星燕摇摇头,那人不知从哪拿出一本书,摆在星燕面前晃晃。那书的封面颜色鲜艳,图画凌乱交织却又不失美感,给人一种粗犷洒脱的感觉。
那人又疯态地凑到星燕耳边,悄声说:“小姐啊,我知道的,每天晚上的吵闹声就是从你这传出来的对吧?呵呵~我还知道啊,这东西叫做摇滚,就是从枫丹传来的……”星燕心中一惊,恐慌地望着他,但他并没有什么敌意,说完就和星燕拉开距离,并指着那本书谈论道:“这本书,讲的就是摇滚,从枫丹那边传来的,小姐你要是感兴趣,不妨研究研究。”
星燕听闻很是心动,即使心里还是纠结不清,手却也很诚实地翻开了书的第一页。正如那人所说,书的内容都在讲摇滚,第一页就是各类演奏摇滚会用到的乐器,还有摇滚的历史背景、提瓦特著名摇滚乐手、摇滚比赛会在哪些地方开办等等,通通都有详细的记载。只是阅读了几分钟,星燕就有些爱不释手了,她对上那人微妙的眼神,心里自觉羞愧,问他。
“真不好意思,我看的太入迷了,这本书多少摩拉?我付你!”
“哈哈,我的荣幸,小姐,这书就免费送你了,天色不早,我也该走了。”说罢,那人又像刚来时一副疯傻的样子,走向远方,今日的风或许有些喧嚣,星燕望着他的背影,手指捻着书页,心中动摇。
之后,星燕便每天抱着那本书研读,只有云堇在的时候会将它藏起来,担心她起疑心,到时候又解释不清。本来乏味的女红在星燕眼里,又横生了几分趣味,星燕看到书里那些夸张放任的装扮,觉得有趣极了,也试着去编织。某天晚上,云堇回来,放下刚从万民堂打包的水煮黑背鲈,就看见星燕正对着镜子显摆她做好的耳饰,脸上开怀的愉悦是她许久未见过的。
云堇心里不快,还是撑着微笑走上前去和星燕搭话,平日语气淡淡的星燕此刻也精神开朗起来,对云堇炫耀她风格独特的耳饰。
“云堇,你来啦?来,看看!我这耳饰怎么样,是不是和我的摇滚很搭?”
云堇艰难地挂住笑容,久久望着星燕,才回复:“是啊,阿燕,很配你,你这是……?”
星燕发觉云堇神情不对劲,开始掰扯道:“啊,啊……也没事,我就听说玩摇滚的人打扮都很夸张,我也想试试,就去弄了,哈哈。”
“你没有背着我出去吧?”云堇听着她的谎言,只是冷冷地询问,或者说,更像是审问。
“当然没有啦,哎哟,云堇你多虑了,我真的只是听说……”没等星燕说完,云堇就抓住星燕的两手,玫红的眼里满是偏执,让星燕不住地想逃,但越是挣扎,云堇就抓得越紧。直到星燕手腕残留下两个红印子,痛的脸色扭曲,她才肯放开。“阿燕,如果你是想去外面演出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放开手,她又锁住星燕的腰在自己的臂弯中,靠在她的耳边说,蹭着她。
“可我……”星燕试图反抗,但云堇用更坚决的态度打断她。
“我们约定过的,不是吗?你一定能做到的,对吧!”云堇的手捆得更紧,两人的嘴凑得很近,但云堇的眼神令她害怕,像摄魂的玫色旋涡,让星燕不禁怀疑下一秒,自己就会被吃掉。
星燕本来也不是喜欢争吵,不听道理的人,但此刻有个声音不断在脑海里被放大,甚至逐渐占据她的意识。
你根本不想被关,那样根本就不正常。
你以为她是谁?她凭什么限制你的自由?
她要是真的对你好的话就应该放你出去,
只有出去你才能见识到真正的摇滚不是吗?
反抗吧,反抗吧!
这次不说清的话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哦。
你不想一辈子待在这个破屋子里吧,
还是说……你很想和她待在一起?
得了吧!她也就晚上会来看你,
和这种人待久了就是浪费人生!
听我的,留在这里不值得,
谁能保证她会不会因为你这次的顺从,在下次提出更无理的要求?
星燕觉得头很痛,但又觉得那个声音说的很对,像是突然觉醒了,又或者此时云堇搂着的少女,已经不是星燕了……
她还没意识到云堇什么时候已经把她压在床上,脸几乎贴在一起,但她不管不顾地用力推了一把,云堇被推得脚步酿跄,后倒到墙上。“阿…燕?”云堇的表情此刻已经难看到可以称得上是狰狞,人人看着都会称之为善良的脸蛋,表情却恐怖得不像话。
辛焱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开始接受梦境的意识,面对坐在地上的云堇,她不解,也不忍说些狠话。可嘴就是不受控制地朝她嚷嚷:
“算了吧,云堇,我不会再听你的了。我需要自由,我要去追寻自己的梦想!我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小屋里等你,你也还有你的戏曲生涯不是吗?再见吧,从此这个世上,不再有星燕了……”说完,辛焱意识还清醒地感知梦境,但脚步不受控制地快速冲出房屋,没有给那位少女留一个眼神,甚至也没有带走藏在抽屉里的书,不知是感到厌恶,还是想断绝地更彻底一点……
于是,星燕,不,辛焱就换去了大家闺秀的打扮,给自己织了套演出服,扎起两个惹眼的辫子,就像她当初追求梦想一样,在梦境中的大众眼里,演奏自己的第一场摇滚。
她像现实一样演奏地很尽兴,可是忽然梦中画风一转,身边围绕的是无数玫粉色的魂魄。
“阿焱,看看我吧……”
“你逃不掉的……”那双像兔子一样可爱又魅惑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窒息感,寒意接连传来,无论辛焱如何挣扎都没有作用。
她看见眼前那位墨发的美人瘫坐在地上,垂泪低泣,引人怜爱。犹如被冬雪掩盖的琉璃百合,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强抵着严寒暴雪探出柔弱的脑袋,她双手撑地支起身来走向辛焱,多么娇嫩,摇摇欲坠地踩着步子,辛焱甚至想去扶她,才发现自己无法动弹。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近,脚步声像寂静的屋子里的时钟声,脆亮作响,触耳惊心。
她终于走到辛焱身边,靠着辛焱的肩膀,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辛焱能感受到肩膀有一股湿热。
可下一秒,周围的颜色都变得诡异,辛焱莫名感到头晕,那人的手开始向辛焱身体四处摸索,明明是一双纤柔玉手,在辛焱的感知里,却好像有千百只一样,羞耻、被窥探、被束缚,无论是哪种感受都让她十分难受,绝望,无法挣脱,无法躲藏。含毒的藤蔓看上了她的肢体,将她捆于密丛,缠及各处不留任何间隙,每条绿蔓都贪婪她美好的生命力,感受脉搏跃动的美妙,哪怕被困之人渐渐要丧失呼吸,可它眷恋,甚至不惜折磨,不惜享受的时光变得短暂,也要让猎物暴露、不堪,无法抑制地想让她屈服……
不知承受了多少的苦痛,深夜,在宿舍,辛焱总算惊醒过来。
她没来得及感慨这个梦多么奇幻,只觉得身体很虚弱,不得不又躺回去睡个回笼觉。
不过,这一切都没关系了,因为等她醒来,梦境会像自知丑陋的胆小鬼,永远逃离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