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那李管妇见屋里的人还不开门便开口诱惑道:“四娘子,想必这些时日也没吃过什么热食了吧。我今天做了不少吃食带来,吃完了好上路。”
李管妇见依旧不开门,便接着重重拍门。“你要是再不开门,这食盒子老妇可全倒了。”
(不吃白不吃,我快饿死了。)
潇潇说:“莲房,去把食盒拿进来吧,但是我不想让她们进来,她们站在旁边影响胃口,让她们在外面等着。”
莲房道:“是。”
莲房走到门口,以最快的速度把门打开抢过食盒,又以最快的速度把门关上。
(莲房,干得漂亮!这些年还好有莲房陪着我,不然我真不知道我能否撑到现在。这不靠谱的包子,气死我了,越想越生气!)
李管妇见此,气道:“切,瞧这点出息!”
莲房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也就是白粥和饼子,加了四个肉丸子。
(算了,好歹是热的,快饿死了先吃再说。)
“莲房,给你两个丸子,快一起吃吧。这些年跟着我你真是受苦了。”
“谢谢女公子。她们实在是太亏待女公子了,女公子才是真真受苦了。不论女公子怎样莲房都愿意陪着你,莲房能遇到这么好的主子已经很开心了。”
正吃着,门外还在敲敲敲催屋里人快点吃完出去跟她们走,活像一群人间催命鬼。
“这群竖子恁地还有脸来!月前女公子烧得险些要了命,他们未曾差人问过一声。如今病见好了,这人倒是来了,定是没安好心!”莲房生气地说。
潇潇无所谓道:“这些年我是如何过得连我阿父阿母都不惦记。如今也是因为阿父阿母要回来了,她们怕露馅才想将我接回去养养吧。”
“可是这些年家主女君总差人送信回来,可见他们心中是记挂女公子的。”
“这么些年,就凭这几封信的记挂,这天底下还是头一遭呢。况且这些信也并未落到我手上,我知他们在阵前打仗辛苦,他们可能不知道我过得是这般生活吧,所以我也不想责怪他们什么,只是觉得多少有点难过。我们这么多年没见,并没有什么感情,也不一定他们回来我就有好日子过了。”潇潇有些忧伤。
此时,门外又传来那令人憎恶的声音。
“吃完了没有,吃完了老妇带来的吃食就赶紧跟我们走。程家可没有饭菜白给你们吃!”
“啪啪啪!”拍门声越来越大。
(这老女人真是烦人,催命鬼一个,今天我不整整她我就不叫潇潇了。)潇潇心里想出了一个坏主意。
“莲房,你将之前还没用完的草木灰放在接近门的地方,等那老媪忍不住撞门时你就把门打开,让她落得满头灰,给她点教训。”
莲房也有些激动,“是!”
此时,门外。
符登说:“四娘子怎么说也是尔等的主子,你们这般行事是要欺主吗?”
李管妇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哼!她不过就是个没人管的臭丫头,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她今天无论如何都得跟我回去!”
“你开不开门呐,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可要闯进去了!”
说着她便退后几大步,扭动她那肥胖的身躯做好起跑姿势准备用她那肥胖的身躯把门撞开,殊不知门后可有“惊喜”等着她呢。
她边助跑边喊:“你跟我回去!”在她即将撞到门的时候,莲房一把将门闩拉开。
李管妇收不住自己肥胖的身子,猛地撞到放草木灰的架子上,架子倒了草木灰撒了一地,她人也摔进了草木灰里,摔得满头满脸都是。
“阿——阿湫!谁让你们把这糟粕摆在门口的!这是故意害我是不是!”李管妇气急败坏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活该!略略略~)
潇潇心里乐极了,但表面上还是一副无辜的模样。她故作委屈地说:“李管妇,对不住啊。这些草木灰是我用来驱虫蚁的。方才不开门就是在把这些草木灰拿出来免得熏着你。谁知道你不知礼数贸然地闯了进来,你这是让小辈难做呀。”
“你你你!哼!四娘子,你别拿那些没人信的鬼话来骗老奴,老奴知道你心有不甘,可怪也只怪你自己品行不端害人家幺哥,夫人把你关在此处思过那是为了管教你,免得你日后不懂规矩做出祸害程家之事!”
“规矩?她有教过我吗?这些年除了苛待我,她还做过什么好事吗?”
“你!夫人也是一片好心管教你,你竟还不知感恩!”
“感恩自然还是要感恩的,感恩你们没把我在这活活病死饿死!”潇潇咬牙说道。
“哼!这些时日夫人也是无时无刻不记挂着四娘子的病情,今天特命我来接你回去。”李管妇趾高气扬地说。
“记挂我的病情?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她自己信吗?可真是笑死人了,你莫不是老糊涂了,胡话张口就来。”
“你!别以为老奴不敢收拾你!今日无论如何你就是得跟我回去,你若是不从我便可以把你绑回去!”
“我们女公子身子还未好全呢,受不了奔波折腾不能跟你们走!”莲房护在了潇潇前面。
李管妇却一把将莲房推开。“四娘子又不是泥捏的还能折腾散喽?你休在此处碍事!来人,接四娘子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