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何幺幺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她只是觉得拎着那一篮子花不方便,她一会还要进去和阿姊买东西,正好袁夫子来了,便给他了。
何幺幺是笨蛋空空花瓶美人,她的脑袋非常单纯。
对于她的行为不要过度解读,容易自作多情。
袁慎拿着这篮子花,怎么放怎么不得劲。
他可不喜欢笨蛋,他喜欢的姑娘要机敏。
袁慎一开始给自己定的理想型就是聪明,和他一样优秀的女子。所以当后来,他看到程少商时,才会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命定之人。
“公子,要扔吗?”自己家公子不留女孩子花的。
袁慎迟疑了下,这一篮子花属实灿烂打眼,从未有姑娘直白的送过他一篮子花。
而且她刚刚满眼欢喜的向自己跑过来,向来温温吞吞的她竟然跑的那么快奔向自己。
被坚定的选择这件事让他心头一颤,带着面纱的何幺幺只露出一双漂亮的杏眼。
少女拎着花奔向自己眼里满是欢喜的画面,让他忍不住的刻在了脑海里。
“扔了怪可惜的,回去插着吧。”他故作随意的说着,而侍从纳闷,之前那么小姐送花也没见公子觉得可惜。
“这件你试试。”何昭君找了件艳丽的花色给她,何夫人总给她压着,什么素净给她什么配色,何幺幺那张脸就是司空见惯了美人的袁慎都会忍不住赞叹一下,何况别人?
何昭君倒觉得太过于清贫,她家又不是没有钱,成天白色,青色的,是做什么。
红色着实是艳丽至极,何幺幺本就肤如凝脂,白皙艳丽,平素的衣服可以压下三分,这般红色反而衬得她明艳大方。
“姑娘可真是适合红色。”老板如此感慨,即使是带着面纱,也掩盖不住她的艳丽。
“还不错,包着吧,这件。”何昭君勾起嘴角一如既往嫌弃的说。
“谢谢阿姊!”何幺幺对衣服没有什么偏好,她向来是给什么穿什么,但阿姊开心,她就开心。
第二天课上,袁慎思索了,要断了她对自己的念想,于是不经意的写到了一句话。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自从那日绕过屏风后,他基本上就不隔着屏风了,他经常坐在或站在一边看书,毕竟他布置的课业,何幺幺要好一会才能完成。
他总是点她,可她就是不开窍,听不懂。他从刚开始的动辄生气,到平静。
‘反正,也是个不开窍笨蛋,何必动怒。’
虽然想着,但袁慎该教的,他未曾少过。
“夫子,您别和小姐置气,我家小姐,小时候在娘胎里多待了半日,大夫说她本该随着亲母去了。”荷娘犹豫了很久对袁慎说道。
“可我家小姐偏偏活下来了,可即使活下来了,她自小时候起身体就不好。之前曾经高烧到,大夫都说准备棺材吧。”荷娘现在想想还觉得触目惊心,小小的她躺在床上,浑身红烫,声音哑哑的甚至说不出话来。
自家小姐不用别人可以陷害,那时候一场风寒就足以要了她的命。
“可小姐还是活下来了,她还笑着安慰我。因为这些,小姐很迟钝,反应慢,但她总是爱笑的,先生您也看到出来。”
“小姐,她是个好孩子。”
“您布置的作业,她都会认真完成。”
荷娘有时候在想,要是她不曾经历那些疾病,是否会和大小姐一样聪慧肆意。
“所以,请先生不要放弃小姐。”荷娘深深的向他行了个礼。
袁慎今日是气极了,他连说了三声“不开窍,愚不可及!”
何幺幺很爱笑,她总是直白热情的。
见到他会远远的就打招呼,露出笑颜。
即使他怎么损她,她也不生气,反而会给他准备糕点,然后甜甜软糯糯的说:
“夫子,辛苦了。”
“夫子,厉害。”
“不愧是夫子。”
她总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让他生气之余又很有成就感。
今日是他气急了,没想到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荷娘追出来的解释让他有些惊讶,近来一段时间,他早有预料,却没想到,现实比他想的还要残酷。
无论是出生时差点随母亲去了,还是小时候动辄的高烧。
她是一个不幸的孩子。
可偏偏,自打他见到她第一面起,她始终都是眉眼带笑,开心幸福的模样。
在她身边,他很放松,不用考虑太多,因为她听不懂。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专注的看着他,乖巧的听着。
这种感觉让他很舒服,即使是他工于心计,却也有不想动脑的时候,而在何幺幺身边,他可以完全放空。
即使有时候遇到生气的事,只要教她个比较难的内容,她不会,他就可以借机发作,损她一番,反正她也听不懂他的阴阳怪气。
他教了她快半年了,对她的品性摸的很是熟悉。从原来的抗拒,到现在他甚至开始期待去教她。
她的确非常笨和迟钝,到正因为如此她的每一次进步都会让他有非常巨大的成就感。
“夫子,这道题,我解出来了!”除了策论,他还陆续教她计算数学类的知识。
韶华艳丽的少女兴奋的说,她递过卷子,袁慎看了一眼,回答的还不错,也勾起嘴角。
“尚可。”他的夸奖总是绕着的,即使他心里非常高兴,面上却是一副勉强的模样。
何幺幺却不一样,她直白热烈:“夫子,教的好厉害!我会了,我可以自己做出来了!”
荷娘也为她高兴,何幺幺蹦蹦跳跳的,一旁的袁慎怕她踩到裙角,帮她弯腰理了下裙边。
这件事他做的习以为常,而其他两人也并没有觉得不妥。
自从知道何幺幺是娘胎里带的毛病,而且她比较笨拙,不仅是学习,连生活也是,他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关注她的举动。
不关注不打紧,一关注他发现,只要她不小心,随时能把自己弄伤。
而且她迟钝,弄伤了自己,也只有被别人发现时,才会慢慢反应过来。
比如,有一次,他在她写策论时,看到了她手腕处的红肿。按理来说,君子不应该提出这件事,姑娘家家的,于理不合。
但……
“你手腕怎么了?”
何幺幺闻言低下头,她纳闷的说:“怎么肿了?”
最后还是荷娘开始回忆的,应该是小姐昨天去抱大小姐不经意手碰到了桌角。
还有一点,何幺幺这个人非常喜欢和人亲近,俗称没有距离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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