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后来无论我怎么唤他,他都没再搭理我,冷冰冰晾着我。
肯定是被我说中了。
我撇嘴,嘁,小心眼儿。
我抓了把瓜子儿,让丫繁小牧给我念话本。
小牧深吸一口气刚起势,就听外面有人喊我名
字。
小牧出去一看,回来时脸色不大好看,「小姐,有人拦马车。」
「是废太子。」
我可忒无聊了,顿时整了整衣衫,正准备下去会会那狗男人。
马车外我家侍卫却道:「我家小姐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我正欲撩开车帘的手一顿。
我听到任宝轩气急败坏的声音:「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本宫的路!」
小侍卫嗤笑,「您似乎忘了,你现在已被贬为庶民,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
马车外一阵静默,我收回手,坐了回去。
很快,车又缓缓行驶起来。
我听到任宝轩的声音越来越小:「揽月!江揽月!」
心情有点好啊怎么办,我又撩开车帘,打量着那个目视前方骑马随行的小侍卫。
宽肩窄腰,挺拔如松,气质清冷,这侧影,越看越合我胃口。
我怕被疯狗咬,在离他俩三丈远的地方驻足扶了扶头上的玛瑞镶金头面,笑问,「这些年委屈我也便罢了,他怎么也舍不得给你花银子置办些体面的衣裳?」
原先任宝轩就又穷又抠门,我也不好太张扬成日里打扮得清汤寡水。
虽然看着简朴素雅,但我又怎么会真的委屈了自己,曾经我身上的素袍用的都是最好的西域绢。
她身上这衣裳,确实素朴又廉价。
薛霏霏咬着唇,不甘地望着我。
唉,还是太年轻,不知深浅。
舍不得为你花钱的男人,不能要。
她实在不聪明,不但没悟到我的好意,甚至开始茶颜茶语,「我抢走了太子殿下,姐姐不会怪我吧?」
我摇头,「不怪你,但是劝你一句,赶紧另谋他路吧,任宝轩马上就配不上你了。」
薛霏霏扯了扯嘴角,趾高气扬,就差往脸上写:装什么不在乎,硬撑罢了,你江揽月就是在嫉妒我。
我但笑不语。
第二日京中传遍了太子被废的消息。
任宝轩则在我家府门口跪了一整晚,一身狼狈。
为免受牵连,薛霏霏连夜找了门亲事匆匆把自己给嫁了。
而我,看着丫鬟小牧收拾
我以为他俩就是郎情妾意谈谈情说说爱,若任宝轩真喜欢,到时候给她个贵妃当当也不是不行。
我没想过,这个女人竟敢肖想我的凤位。
说来好笑,多年前薛霏霏想挂第一美女的头衔,当时我尚是纨绔女郎,当街纵马,一身月白骑装就胜了她一身素朴,她再不敢提这茬。
而今我满头珠翠,更衬得她清汤寡水,素得寡淡。
我款步走到薛霏霏面前,她怯怯地往任宝轩身后藏。
任宝轩将她掩在身后,跟要咬人的狗一样,就一差龇牙咧嘴了。
我当了三年太子妃,临登基,太子告诉我,他要立自己的真爱当皇后。
我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去你的,老娘嫁给你就是为了当皇后,你不让我当皇后,那这皇帝就换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