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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温润的男孩

饥饿游戏续写——救赎

对于自己成为了一个孩子的教母这件事约翰娜还是有点不可置信。她几次想要反悔,可对上安妮那双善良又可怜的眼睛,一想到她那可怜的朋友、孩子的父亲芬尼克,她又不敢说出口,这真该死!

  但是实际上,没人看的出来她会成为教母,毕竟她因为没有吗啡而对着医生和护士骂骂咧咧的时候可没有人觉得这会是孩子的好榜样。

  皮塔还是离开了凯匹特——在凯特尼斯离开几个月之后——这是他自己强烈的要求。事实上,皮塔恢复的很好,他几乎像个正常人,或许偶尔还有“劫持”状态,但他自己能应付,更不用说回到十二区后他还有凯特尼斯。

  在皮塔走的那天,凯特尼斯打了电话来给她的妈妈,她们两个在电话里一起痛哭——为她们失去的那个小女孩波丽姆。安妮将这事告诉了约翰娜,当时她正在床上打着吗啡。

  “噢,可怜的凯特尼斯!”安妮说“听说她妹妹养的猫自己回到了十二区她们的房子里。”

  “也许吧,那只蠢猫。”约翰娜翻了翻白眼“和它的主人一样蠢。”她指的是凯特尼斯。

  “我不得不说你的处境可并不比凯特尼斯好到哪儿去,约翰娜。”安妮抬着眉毛看着她。

  “噢,得了吧。我不认为我现在有什么不好。”约翰娜不屑地说。

  “我相信凯特尼斯会好起来的,这个电话只是个开始,再说皮塔也去十二区了。倒是你。”安妮看着约翰娜“你不能永远靠吗啡活着,你得坚强起来。”

  “我感觉我好极了,我可不想放弃吗啡。”

  “天呐,你不能这么想。”

  “让那些该死的医生对你少说点吧,安妮,这没用。”

  “好吧,但你还是少用一点……”

  “噢,闭嘴吧,我已经听够了。”

  接着安妮就出去了。约翰娜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安妮说的话。她想到了自己的姐姐,她们经常比爬树的游戏,约翰娜总能因为她比姐姐瘦小而爬到更高的树枝上去。可就像凯特尼斯永远失去了妹妹一样,她也永远失去了她的姐姐。

  日子好像在一天天好起来,安妮的肚子越来越大,身体浮肿,但是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喜悦。没多久,从十二区传来凯特尼斯要写书的计划。奥里利乌斯医生建议她和安妮也给凯特尼斯提供一些素材,说这有利于凯特尼斯的恢复。约翰娜想了想,拿出凯特尼斯给的用绷带包成的松针包,随即又摇摇头将松针包放了回去。自己去花园里的松树上采了一些松针,又问护士要了一些绷带。

  当安妮进来时,看见的正是约翰娜在想办法把手下那堆松针包成一个圆球的苦恼样子。“该死!”约翰娜又忍不住开始骂骂咧咧。安妮走过去:“我来帮你。”她的手灵巧地将松针包成一个圆球,递到约翰娜面前:“你打算送这个给凯特尼斯?”约翰娜接过松针包闻了闻,说:“这就够了,再说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可给的。”转过头问:“你呢?”安妮说:“我给她写了一封信,告诉她等孩子生下来我会给她寄一张照片。”

  “那挺好的。顺便问一句,还有多久?”约翰娜漫不经心地问。

  “大概一个半月。”

  “我去把这个给奥里利乌斯医生。真见鬼,我真想不明白我怎么会干这些愚蠢的事情。”约翰娜嘟囔着,走出了房间。

  时间过得很快,新帕纳姆国的建设也在日渐走上正轨。大部分胜利者都回到了家乡,为他们自己家乡的重建出一份力。但是安妮并没有离开,在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安妮告诉约翰娜她会在凯匹特分娩。

  “他们建议我在水里生。”安妮平静地说。

  “什么?”约翰娜不可置信。

  “噢,他们说这样对我比较好,毕竟我的身体在孕妇里不算强壮的。”

  “好吧……”约翰娜看起来有点泄气。

  安妮知道她并没有完全从凯匹特的阴影中走出来,即使是现在她也不敢一个人洗澡,她现在看起来还不至于像刚从竞技场出来那样脏兮兮完全要归功于照顾约翰娜的护士,在她打了镇静剂之后能把她拖到浴缸里。

  “嗯……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你可以不必去陪我。”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本来就没打算去。”约翰娜翻了个白眼。

  “好吧,不过我还是希望在他出生后你能去看看他,毕竟你是孩子的教母。”

  那一天很快就到了。约翰娜试图去迎接安妮分娩,但是当她靠近手术室听见安妮的呻吟声时,她心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惧。她跑开了。

  没多久手术室安静了下来,约翰娜认为安妮已经结束了,她又走到了手术室前,准备迎接那个小家伙。

  但是没有。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医生们也并没有出来。约翰娜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她有点担心安妮出了事,或者孩子出了事。奇怪,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根本不会为这种事情担心。约翰娜心里想着。手上却敲开了手术室的门。

  安妮正泡在一个不大的圆形水缸里,满身都是汗,额头间的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她正在休息,她需要保留力气为第二产程做准备。约翰娜进去时最先入眼的是那一池子刺目的血水。她的嘴唇哆嗦起来。

  安妮脸色苍白,她看到了约翰娜,心里小小地吃了一惊。她并没有期待约翰娜能来,甚至担心她会因此犯病。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来了。虽然脸色并不好看。

  “约翰娜……”安妮虚弱地说着,“谢谢你能来。”

  “你……”约翰娜泛白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来。

  她心里的恐惧和厌恶正在加深,她觉得她在这里待不了多久。

  “你最好没事。”约翰娜说完这句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还有孩子也是。”接着就跑开了。

  约翰娜跑回去躲在自己的被子里,大睁着眼睛,像是在脑子里抵抗什么可怕的东西。最终她还是睡着了。她做了个梦。

  安妮生了一个可怕的变种动物,它撕扯着安妮,安妮痛苦地尖叫,她看着安妮却帮不上任何忙,她动不了。突然不知哪儿来的水淹没了她,她感到害怕,厌恶这种感觉。她想呼吸,但是没有空气,她感觉自己快要憋死了。

  她突然间醒来,发现自己蒙在被子里,一身冷汗。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护士的声音:“约翰娜?”

  约翰娜不想动,也不想说话。护士推门进来,“约翰娜,安妮结束了,她叫你过去看看。”

  约翰娜跟着护士来到安妮的房间。安妮坐在床上笑着,怀里抱着那个小家伙。约翰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脸厌烦的看着他们。

  “孩子的教母,你终于来啦。”安妮的语气里透着喜悦。

  “天呐,我真后悔当时答应了你。我一点也不喜欢孩子。”约翰娜嫌弃地说。

  “是个男孩,取了他父亲的名字。”安妮说着,将孩子递到约翰娜手中。

  约翰娜有点受宠如惊,她在护士的帮助下正确地抱着孩子。孩子正在熟睡,脸颊红润。他的睡颜是那么平静,他完全不知道在他出生前几个月曾发生过一场大战,他的父亲死在了战争里。他也许就是和平的象征,约翰娜想。

  孩子的小手碰到她的脸颊,她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温暖。

  是个温润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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