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宗
掌门大殿
大殿万籁寂静高堂之上端坐一位男子
男子穿着华服，头戴玉冠，神色淡然
正是柏霜
颜霁走了整整百年
此时仙宗早已大乱，人心涣散
十二长老分居两派，各有图谋
饶是柏霜也早已身心疲惫，比起掌门，他更像是一个傀儡
麻木的为他人效劳
他手中拿着一柄浑身通透的剑，是苍契
脚步声响起，且越来越近，柏霜冷笑一声
该来的还是来了
……
拐角处出现一名女子，女子步履阑珊，头发枯黄，瘦弱的不成样子
很难想象，百年间她经历了什么
柏霜你回来了……
柏霜像是早已预料，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颜霁渭都究竟是如何覆灭的，我阿姐是怎样身亡的？
柏霜愣了，有些诧异
接着他眉头一皱
柏霜你不记得了？
颜霁是
柏霜忽然笑了起来，声音一声大过一声
颜霁紧紧皱着眉头
颜霁你笑什么
柏霜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嘲讽的说
柏霜我笑你愚昧无知，笑你彷徨一生也没能找到答案
他顿了一下，面露惋惜
柏霜可怜了，你姐姐为你做了那么多事，真是可惜啊~
颜霁瞪大双眼
颜霁你说什么，什么叫她为我做了那么多事！你说清楚！
柏霜把玩着那柄剑，略带玩味
柏霜渭都早在千年前就已经覆灭了，你阿姐死于渭都覆灭的那一晚
颜霁渭都究竟因何覆灭
柏霜顿了顿，兴许是因为年代久远，他有些记不清了
柏霜还记得路柠吗
柏霜她亲哥哥死于魔修手中，用的是乾元七星阵法
柏霜你应当没有听说过这个阵法，简单来说，先把一个人练成不人不鬼，嗜血吞肉的怪物，把这个怪物投放到一个城中
柏霜让他大开杀戒，这种阵法很邪恶，emmm，其实也不是“很”，应当是非常……
柏霜这样的传播速度极快，不出三个时辰，整个渭都就沦陷了……
柏霜他们咬了人后，有些人体质特殊，会被同化，但是寥寥无几，最多四个人，这四个人就是最终选出来的人
颜霁那，被练成不人不鬼，嗜血吞肉的那个人，是谁……
颜霁双目血红，哑声问柏霜
柏霜轻笑一声，满脸笑意
柏霜自然是你的亲姐姐——付妍
颜霁听完后手指甲死死按住指尖，力度大到指尖渗出鲜血
她没有感觉到，此时脑中反向回荡着一句话“自然是你的亲姐姐——付妍”……
颜霁为什么……是她……
柏霜讥讽
柏霜路柠的绝佳人选，其实是你，你姐姐知道后跑去求她，求她将你换成自己
柏霜你姐姐将你敲晕藏了起来，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你，师门收到求救信号赶过去时，只在废墟中找到哭晕过去的你
柏霜其他的，无一生还……
颜霁是吗……
声音很轻，宛若被风一吹就散
柏霜不过我最好奇的，就是是谁向宗门发的信号
柏霜你姐姐不可能，你不可能，其他人更不可能
柏霜莫不是有高人相助？
颜霁却听不下去了，她不知道阿姐竟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愧对于阿姐
望着颜霁离去的背影
柏霜笑了一下，很阴森的感觉
柏霜跑这么快，都还没告诉你真相呢，把你阿姐换成贺兰心，把路柠换成你阿姐，那才是真的真相……
接着他又嘲讽地笑了笑
柏霜可惜你永远不能知道真相了……
*
渭都
晚上的时候颜霁再一次看到了她的阿姐
她鼻头一酸
同样的对话再次浮现
颜霁阿姐
付妍这位姑娘，你怕是认错人了，我并非你阿姐
付妍家妹与我长相相似，名唤付安
她依然穿着鹅黄色衣衫化着淡妆，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
可惜
颜霁阿姐这是打算瞒我多久……
颜霁双手背在身后，眯着眼讲笑，天真而又烂漫
说出口的话却让人遍体生寒
付妍再次温柔一笑，洋装听不懂
付妍姑娘这是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莫不是阿岁让你这样说的，她啊最是……
颜霁够了
颜霁打断她的话语
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在她踏入澧州县的那一刻
就察觉了不对，渭都的出现，付家的庭院，夜间游荡的游魂，没事儿跑来吃游魂的鬼魂
这里所有人的动作都是在重复生前所做之事
唯独付妍，她有自己的思考，面对颜霁的话语也能回答
颜霁回到仙宗，一是为了查清渭都覆灭的原因，其次，就是为了确定付妍，是否……真的有问题
看来她的猜想不错
她和柏霜相处几百年，对对方几乎了如指掌，比如柏霜拿起剑，颜霁就知道他又要作妖了
会提前清理好场子
*
她一字一句的问
颜霁为什么这么做
付妍笑的花枝乱颤
付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颜霁蹙眉
颜霁你笑什么
付妍阿岁可曾听人说过阿岁其实很没有人性
付妍也可以说，阿岁很无情，阿爹阿娘死去的时候阿岁才六岁，我十四岁
付妍阿爹阿娘在世时很是疼爱阿岁，结果他们到临死之时都未曾见阿岁流过一滴眼泪
颜霁听着她说的话，沉默着
付妍却觉得她是羞愧了
付妍当年阿岁遇到贺兰心时就倾心于她，我那是就想着，若是她死了，阿岁……是否会为她流下眼泪
付妍我研究古书，找到了乾元七星阵法，我故意向贺兰心走漏风声，让她自己一步一步走进陷阱了
颜霁那路柠呢，她怎么样了
付妍妩媚一笑
付妍柏霜不是和阿岁说了吗，其中体质特殊之人，能被同化，她自然是被同化了呗
颜霁你真狠
颜霁冷着脸，看着这个她曾经无比熟悉的人，现在却很是陌生
用着最亲昵的称呼，说着让颜霁恶心的话语
付妍阿岁，当年阿姐若是没有心软，阿岁可活不到今日呢
颜霁我问你……
付妍点点头
颜霁当年向仙宗发送信号，是你干的吗
付妍有些懵
付妍那倒不是我，那群修仙的要是知道我练这种阵法，那就不用活了
颜霁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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