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他向我求饶。
说不定我会放过他这一次。
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冷冰冰的眼神目视着我,恨不得把我粉身碎骨才甘心。
他越这样恨我,我就越开心。
他恨我,可是拿我没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
我倒是挺欢喜,因为他恨意冲天,我才会减轻一点负担,对我自己的负担。
父债子还,他则是母债子还。
我原是想放过他的,他也是个可怜人,他母亲不是个好东西,他或许会成为个好人呢。
可是我后来才发现,他不可能成为好人。
他本性就不是什么善,更何况他成为好人。
所以他只能靠装。
问我何时发现的,自然是和他在一起的他的一举一动。
难怪是细节决定成败,细节就暴露了他。
房阿姨浇花时,他偏偏要去那里凑那个热闹。
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他不一定会真的是想浇花,他只是想装出一副他爱花的模样。
房阿姨特爱花,对花都是小心爱护着,生怕枯了蔫了。
可是她最喜欢他了,因为他的小脸深得房阿姨的心,又最会撒娇卖萌了。
花毁了,恰恰好是他浇花,主动帮忙的时候,可是房阿姨便从来没有对他有过任何猜心。
你说,这是不是偏心呢?
还挺明目张胆的呢。
他毁花时,我在天台上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因为我想打败他,抢回我的父亲。
可是我发现,他和我一样,并不是什么好人。
自此,我便知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尤其是表里不一的人,说不定长得凶神恶煞的兴许是好人,长得仪表堂堂的说不定就是恶人呢。
没有善恶之分,只有善恶之人。
如果妄想靠一个特征把恶人和好人区分出来,那就太可笑了。
我饶是见过数不清的恶人,恶人身边必定也是恶人。
如果有好人靠近,那么恶人也会成为好人的。
可就趁我想事的一会儿,他就已经被打的惨不忍睹了,原本校服是干净的,可现在似乎脏了。
我自然是不肯放过他的。
抓住了这次机会,我必须狠狠报复回来。
我蹲在他前面,看着他被打,莫名的爽快感。
手下也懂我的意思,他们很听话的,我说东他们不敢往西走一步,他们只会老老实实听话。
你看,我说打断他的腿,他们便会听话的如实照做,也一定会用尽最大的力量,在所不辞。
可他为什么不能听话呢?
当一条忠诚的狗这不比他受的苦少吗?
他可真愚蠢,这么好选择的题,他非得做不可取的那边。
他不会以为我会因为他和我反抗,我就会疯狂又没有下限地爱上他吧?
这是不可能的,现在不可能,以后也不可能。
他嘛,不是很傲娇很拽嘛,我倒是很想看看他落魄像只落汤鸡的样。
我可太爱欣赏别人的落魄感了,那会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快感。
笑话,他还似乎在等待着有人来英雄救美是吗?
你看看这些人是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妄想有人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