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吴邪一下机就碰到了那个国际海洋公司的两个人,一男一女。那个女人梳着干练的头发,见到我明显有点惊讶,但是很快收敛了表情和吴邪相互进行了自我介绍。另一个是个秃头发福的中年男人,满面油光,笑着和我打招呼“鄙人姓张名灏,不知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我看了他伸出的手,勉强握了上去“姓沈名四月。”
说完,刚想抽回手竟抽不回来。我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刚想开口吴邪就过来替我解了围,伸出手对着那个中年男人说“你好,我是吴邪。”那中年男人见状松开了我的手,去和吴邪握手了。这时离飞机着陆还有半个小时,窗外城市的灯火星星点点,好不闲适静谧。
旁边的阿宁递给我和吴邪一份资料,“我们马上就要到了,下了飞机之后有车接我们去码头,那一边的人员已经准备好了,你要不要看一下这次的行程安排?”我没接“我就不看了。我这次去也就是去保护吴邪安全,其他弯弯绕的我不关心。”我语气不善,阿宁脸色凝了一下,又恢复了常态。
吴邪见此景有些尴尬,忙将那资料接了过来,并认真翻看。我索性不再理会他们,将头向窗外撇去。到了目的地,我们四人下了飞机之后直奔码头。
这次我们考察租用的是一艘铁皮渔船。这渔船有些破烂,看起来是有些年头了。由于热带风暴,那船老大不肯出海,用生硬的普通话告诉我们“现在出去,找死。风浪太大,船会翻掉。”在张秃子不断提高出海价格后,那船老大的手下心动起来。那船老大在手下的鼓动下终于答应出海。船上的水手们搬物资上船,船老大则独自一人在船头摆起法坛,祭祀妈祖,祈祷这次出船能够顺利。吴邪也入乡随俗,分给水手们每人一只香烟。船上除了我,吴邪,张秃子及阿宁四人外还有四人,分别是一位鉴定文物的谷姓教授,技术员木子齐,工程师伍泳,以及一位老外医生。
此次我们的航程十分紧凑。我们要先去永兴岛与他们召集的蛙人队汇合,然后在转向华光礁。吴邪是第一次出海,显得有些兴奋,时而在船头远眺,时而和水手们聊聊天。我看着波涛汹涌的海面,心情总是美丽不起来,心里隐隐约约有股奇怪的预感。“沈小姐,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只听这声音我就知道这是那张秃子了。这几个小时,几乎是我在哪他就跟在哪。碍于礼貌,我硬着头皮回答他“没想什么。”话说到这儿,我们俩都不再说话。只是并排站在船沿,一起吹着海风。
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有些累了,就进入船舱休息,此时的吴邪已经睡着了。看着吴邪安静的面容,我叹了一口气,看眼前这形式,能这样安心睡觉的时间怕是不多了。我给吴邪盖了条毯子之后也自去休息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天色有些晦暗,我起身走出舱外才发现是变天了。吴邪比我早醒许多,此时看见我出来了,也便走到我身旁。在此环境下,我们俩待在一起总是安心许多。船员神色匆匆在走来走去。吴邪拉住一个船员“师傅,看这天色,是不是要起大风了?”船员叹了一口,伸手指向不远处“是的,有大风暴要来了。”我和吴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海平线上出现了一条诡异的黑线,将原本连成一片的天割成了两半。我问他“那我们还能继续赶路吗?”船员摇了摇头“不行,我们只能是找个礁先避避。”张秃子不知道何时站到我们身侧,看他一脸愁容,想必是知道消息了。“前方现在有一个气压团,我们必须马上改向,去到最近的礁石避风,否则我们到时肯定会卷进风暴内。”“那恐怕我们时间得往后延迟几个小时了。”听了张秃子的分析后,我缓缓开口道。吴邪有些着急,问过水手后得知没有办法改变航线,一下泄了气。张秃子拍了拍吴邪肩膀“这种事也是命里注定的,急也没用,你别胡思乱想,尽力就行了。”我见张秃子好心安慰吴邪,顿时觉得他没那么油腻了。吴邪向张秃子道了谢,又嘱咐我小心一点之后,就赤脚加入忙碌的水手们。
风暴很快到了,忽然之间,整个天空变成了墨黑色,海浪一阵又一阵地拍打过来,船随着海浪的拍打颠簸起来。我们的一台发动机也坏了。船老大一边招呼人去抢修发动机,一边让我们注意无线电信号,如果边上有船经过就发求救信号。我在外面冒着雨,转了转想找信号看能不能收到小花给我发的信息。还不容易接收到了,还没看两眼,就被张秃子拉近船舱了。偏生我还不能怪他,毕竟他也是为了我的安全。而且,我觉得张秃子对我好像有些过分热情了,真的是哦。我刚换好防水的潜水服,就看见吴邪湿着进来了。
我忙递给吴邪一碗姜汤暖暖身。见吴邪没大碍,我就躲在一旁角落里看小花给我发的消息。“解家有事,无法亲临。四方眼线过多,王也难脱身,恐推迟几天。”看过短信,我反而放心了许多。我给他回了个接应就好,万事小心。这个海底墓什么现在什么样也还不清楚,人多贸然进去可能也不过是送人头,与其一起下墓,不如到时候直接等我们出来在海面接应我们就好。消息暂时也发不出去,索性到时找个时机再发。
我环视了船舱一圈,发现那几个专家都折腾得够呛,嘴唇都紫了。阿宁倒还是一脸冷冰冰的样子。我看着她小麦色的皮肤和凹凸有致的身材,扪心而论,阿宁也算是个美人了,就是心狠毒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