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娘因为之前大量的补食导致胎儿过大有些难产,明兰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盛紘得知卫氏生产才匆匆赶来,看到明兰哭的跟个泪人儿一般。
“明儿,你小娘现在怎么样了?”盛紘抱起伤心的明兰。盛紘不喜欢这个卫氏,当初这卫氏是被家人卖给盛家换汤药来的,她的性子和林噙霜不一样。
卫氏虽然长相柔美,但是性子倔犟,盛紘对她并无半分爱意。现在她生的正是盛家的孩子,盛紘自然万分紧张。
“生了生了,是一位小公子。”产婆出来喜悦的叫到。
盛紘放下女儿,便走向内室。明兰墨兰跟着进了内室。盛紘轻轻抱起已经被包裹好的婴儿。
“爹,我有弟弟了。您开心吗?”明兰探头探脑的看着襁褓里的孩子。
“爹爹,给弟弟取个名字吧。”墨兰想着这一世卫小娘平安生下了孩子,明兰也不用背着仇恨长大,所有的一切应该都已经改变了吧。
“我瞧瞧……”盛紘抱着婴儿端详良久,突然笑道:“这孩子眉清目秀,又健康的。不如就叫长榕如何?”
长榕。长榕。
榕树,古木,生命力顽强的植物,代表生命的希望和希冀。
“这个名字甚好。”墨兰明兰拍手叫好。
“好了,既是母子平安,你们俩也快回老太太处。小碟你们仔细照料着卫小娘。”盛紘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没几日,卫小娘还是因为产后虚弱而去了,临走之前,她拉着明兰的手嘱咐道:“阿娘以后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弟弟。”
明兰含泪点了点头,哭的稀里哗啦。
王若弗做为大娘子,将卫小娘的丧事处理的体面。这又拉回来了盛紘的一点宠爱。林小娘虽说已经安分守己,但是遇上自家儿女的事儿,必要时还是会争一争。
卫小娘去了之后,明兰带着长榕便被寄养在老太太膝下,墨兰也时时照顾着俩人。
———转眼便是三年。
听说过几日庄学究要来汴京,齐国公府的小公爷齐衡要来府上读书。王若弗自然很开心,长柏能与高官权贵接触,日后也好相与。
“你们可想读书?”老太太问道。女子不可只会插花点茶一些手艺,还要学会为人处事的道理。
“女子也可上学堂吗?”明兰从未上过学,只在四姐姐和祖母这儿才学的才情。
“哎呀,六妹妹,我们自然是可以上得学堂,只是之前还年纪尚小,学不得先生的大道理。”如兰说道。
老太太同盛紘说了之后,令盛家几个姑娘,少爷一同去学堂。
在庄学究的读诗声中,姑娘,公子们逐渐长大成人。
———
明兰这日又被庄学究留了下来。实在是因为自己的字写的拿不出手,庄学究罚她抄书练字。
“六妹妹,你在做甚,怎么还不走。”墨兰整理好自己东西交给女使。
“四姐姐,我的字实在太别扭,庄学究罚我抄书。我的字不如五姐姐,才情不及四姐姐。为何我偏如此蠢笨。”明兰装做赌气的样子
“你呀,只是个懒虫罢了,平日里教你练字,你都是推脱的快。你除了这字不行,哪样不是样样精通。”墨兰拿笔轻轻敲了敲明兰的小脑袋。
明兰疑惑,她是怎知晓的。祖母确实私下里教了不少,祖母和小娘都说过,像她这般身份,若是在人群中太拔尖儿免不了会惹来一身麻烦,时常告诫她韬光养晦。
这时小公爷又回到了学堂处,称是忘记带上那支狼毫笔。小公爷见下学了明兰还在练字,将自己的狼毫笔借给了明兰。
“小公爷,你这是何意?”明兰以为齐衡嘲笑自己,故意拿笔讽刺她字写的不好。
“这只笔写字极是舒适,你大可试试。”齐衡只是想与明兰亲近些,因为明兰之前在庄学究的课上的辩论让人感觉印象深刻。
明兰只说自己的字配不上这么好的笔,拒绝了齐衡的好意。
明兰牢记卫小娘临终之言,告诫她万不可做出头鸟,要韬光养晦。
墨兰见齐衡面露难色,替明兰解释道“小公爷莫怪,六妹妹只是觉得这个笔太贵重了。”
齐衡微微一笑,向两人告辞了。
墨兰心想,这一世这齐衡还是对明兰一见倾心。可终究不是良配,国公府虽说就他这一个独子,可他母亲是平宁郡主,自然是会为他的婚事好好操持一番,断然还是不会看上盛家。
林栖阁——
墨兰回到林栖阁,林噙霜问了她一堆有的没的。
又是问她今日可与那些公子哥儿们相谈甚欢,是否有合适的。
林噙霜总想着让墨兰高嫁,嫁入那高门大户,自己也好跟着享享福。这如兰总是拿嫡女压墨兰一等,王若弗也压制着,若是墨兰高嫁,林噙霜便可扬眉吐气。
“阿娘,你是只知道那高门大户的风光,不知其里面的凶险。我只求将来夫妻和睦,只一心对我,未来夫君上进即可。我也不奢求什么荣华富贵。”
“傻孩子,阿娘是为了你好。你不为自己打算,难不成还要等着王若弗替你寻人家吗?”林噙霜眼看着墨兰快到了适婚年龄,如果自己不为她打算,等王若弗,定是草草了事。
“阿娘,就算没有大娘子,父亲也会替我打算。父亲看人眼光一向很好。”
前世盛紘为墨兰挑选的夫婿文炎敬虽然家里务农,出身贫寒,可也是个上进的人。奈何自己当时一心想嫁入高门大户,瞧不上寒门子弟。如兰却愿意下嫁,之后生活美满。
而自己费尽心机得来的伯爵府大娘子婚后却是一地鸡毛,整日与那些小娘们争斗,夫君也不上进。
“你父亲?你父亲无非就是从那些寒门子弟中给你挑选一个,你哪儿能吃这般苦。过几日吴大娘的马球会邀了众多世家公子,你跟着大娘子去,这次可要好好表现。”林噙霜又开始谋划了。
墨兰只觉得无话可说,也没有再理会林噙霜。自顾自的回房休息了。
马球会——
王若弗带着几个孩子参加马球会。明兰看到了余家大姑娘嫣然,请示了大娘子,大娘子应允了:“既然来了,就好好的玩玩,去吧。”
明兰和嫣然俩人一直玩的很好,想来俩人也是同病相怜的人,都失去了母亲。
“哎,这余大姑娘,明明是个嫡女,却过的还不如一个庶女。有些人却平日里过的比嫡女还好。”如兰这话可是含沙射影了。
如兰这话被被王若弗呵斥了。
“住嘴,不许议论她人是非。”
不远处,几位世家公子在一起聊天,只有一位公子有些眼生。
“那人是谁?看着好陌生。”边上有人问道。
“这你都不认识?他就是长宁伯爵府陆家的嫡公子—陆子垣。这大娘子得三女一子,陆老爷也没纳个妾室。”
“之前从未见过。”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汴京城富庶繁华,有钱人多的是,这陆家也不算显赫,自然不是人尽皆知。”
也不知是哪家的夫人在议论。
那陆子垣生的俊朗,举止投足十分优雅,他穿着一件白色锦袍,腰束玉带,脚踏黑底云纹靴。整个人透着儒雅和斯文,宛如画卷中走出的翩翩公子,让人移不开视线。他在这里真真是把其他公子比下去了。
只齐国公家小公爷可以与其比肩。
墨兰在这儿也没认识的人,便跟着王若弗去见见吴大娘子,这便是又将遇上了梁晗这个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