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陆观年将韦原叫进房内
韦原站在陆观年面前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道:“怎么了掌院,我最近好像没犯错吧”
陆观年哈哈一笑,拂袖坐了下来,又挥挥手叫韦原也坐
“你最近表现的很好,是韦太尉送了封信过来,这段时间就要到了,告诉你一声,记得时常去看看信箱”
韦原一听此话眼睛顿时亮了
“我爹?掌院,我爹在那边过的怎么样啊”
说着韦原低头垂眼道:“我想我爹了”
陆观年站起身走向韦原,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好孩子,你爹在那边过的很好,他让我告诉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韦原点了点头,泪光闪烁,却终究还是将眼泪憋了回去
回七斋后韦原第一时间去翻了信箱,那里确实有一份信,他满心欢喜的拿出来后才发现是给裴景的,于是他肉眼可见的蔫了下去,将信交给了裴景
“小景,有你的信”
裴景拿到信后回了房间,那封信没有署名,不知道是谁给自己的,赵简怂恿裴景打开看看,裴景依言打开,那纸上却是陌生的笔记
洋洋洒洒几百字的信,裴景细细看完,却只记得最后一句话——“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
裴景愣在原地,连什么时候落泪了都不知道,赵简没有看信,不知是什么内容,见她落泪便以为是裴景的父母出事了,便将人拥在怀里低声安慰着,然后又伸手擦擦裴景脸上的泪
“没事的小景,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被拥在怀里的裴景擦了擦眼泪,拍了拍赵简让她放开自己,赵简放开裴景,眼里的担忧却没减分毫
“怎么了小景,到底出什么事了”
小景哽咽道:“元……元将军说喜欢我”
赵简愣了一下,随后大声一句:“什么!”
原本就在院子里的元仲辛和王宽听赵简在房内大喊了一句后都冲了进去
元仲辛踹开房门看到赵简便冲上去问道:“怎么了赵简,出什么事了”
赵简将元仲辛拦住,指了指裴景说道:“我没事,是小景”
王宽听此话将元仲辛扒拉开,抓着小景的肩头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个遍
“王大哥,我没事”
王宽不听裴景的,直到自己确保裴景没受伤后才将她放开
元仲辛站在赵简旁边问出了什么事了,赵简看看王宽,又看看元仲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
王宽元仲辛同时开口道:“到底怎么了”
赵简摇了摇头,一脸赴死的表情道:“元将军在信里说喜欢小景”
说罢赵简便紧闭双眼,不敢看这两人
王宽将手背在后面一脸平静,元仲辛也是如此,赵简没听见什么便悄悄睁开一直眼睛看向他们,见二人都面无波澜后才放心睁开眼睛
王宽微微弯腰看着裴景,语气温柔到:“那你呢,你要怎么回应元将军?”
裴景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十分纠结,眉头越皱越紧
王宽伸出手,本想摸摸裴景的头,却在头顶几厘米处停住了,又将手背了过去
“小景,问问自己的心,若是喜欢,便去找他,若不喜欢,拒绝的话我去替你说,定不会让你为难”
裴景抬头看向王宽,点了点头便跑出了门
元仲辛将胳膊搭在赵简肩头看着王宽道:“那你呢,你怎么办”
王宽看了看他没有说话,走出了房门
王宽表面上风轻云淡,可元仲辛分明看到他那背过身后的手上渗出了血
"终究是要有一个人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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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一路只顾着跑,根本没有看脚下,一不小心被石头绊住了脚摔在了地上,她起身后也不顾身上的灰尘和膝盖的疼痛,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又跑了起来,直到进了元府,被元伯鳍提醒才知道自己的膝盖已经破了,血都渗了出来,裙子黏在了膝盖上,一动便牵扯着伤口
元伯鳍见裴景一副狼狈模样焦急问道:“小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裴景喘了两口粗气不敢再动,摆了摆手道:“没出事,元将军,我是来找你的,我有话对你说”
元伯鳍打断裴景让她先不要说话,将她抱起走进客房内放在床上让她坐下,又吩咐家仆去拿止血药,凉水和纱布
元伯鳍蹲在裴景面前道了句冒犯了便用小刀将膝盖那处的布料划开,用凉水轻轻擦拭周围的脏污,顺带将与皮肤站在一起的布料轻轻揭下,偶尔不小心用大了力气又牵扯到伤口处裴景轻嘶一声他立马不动了,等裴景稍微缓缓才又继续
清理完伤口后,元伯鳍将止血药放在纱布上,告诉裴景她若是疼了可以捏住自己的胳膊后才将药敷了上去
一切整理完后元伯鳍叫人送件新的衣服过来后便准备出去,裴景拉住要走的元伯鳍,抬头看着他
“元将军,我有话要对你说”
元伯鳍的手微微颤抖,他害怕裴景的答案,他害怕裴景说出口的拒绝,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那样的场景
“元将军,你看着我”
元伯鳍应声转过身单膝跪地的蹲在裴景面前平视着她
“花朝那日我在木棉书上系了丝带发了愿,我说若你也心悦于我,我便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再不分离”
这告白是元伯鳍没想到的,他眼神四处乱瞟着,就是不敢看裴景,张口又闭口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站起了起来看着裴景,觉得不妥又蹲了下去
“小景,你可想好了,你今日若是答应了,便不能再反悔了”
裴景看着元伯鳍,郑重的点了点头
元伯鳍一脸欣喜的看着裴景,牵起她的手克制的在手背上轻落下一个吻
“元某此生定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