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间

“起来了！起来了！”，大排档老板用菜单拍了几下赵子明的腿。

“别吵！”，赵子明瘫坐在塑料椅子上，手在空气中摆了几下。

“还醒不来吗？”，老板娘收拾着隔壁的桌子，“我来，你去收拾”，老板是个妻管严的，很听话。

“欸，孩子！”，用脚背踢了踢魏晋的腿，“欸，该上学了！”，又踢了踢赵子明。

露天大排档只剩他们两个贪睡的摊在那，老板娘四周围看了看，菜单“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两人被吓醒，相顾无言，睡眼惺忪的看着老板娘。

“天亮了！我们该收摊了！”，老板娘叉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还有钱结一下”

赵子明一手扶着椅子，支撑着起身，起床气遍布全身，一米六几的身高勉强和老板娘平视，面无表情，一身酒气，老板见势走来，身高直接碾压他们。

老板是个二十来岁的男人，和妻子搭伙开档，两人都很年轻，闲暇时间男人会去练散打，还会参加比赛。

“多少”

“一百二”

掏出手机才发现关机了，还得等开机，“等会”，赵子明转过身，等待开机，身后突然传来清脆的“滴”一声，魏晋已经把单买了。

回到位置拿起外套，两人手搭着对方的肩，摇摇晃晃的走在路上。

天还没亮齐，目测应该是六点左右，“去哪啊”

“上学去啊”

魏晋努力睁开眼皮，看着赵子明，“没开玩笑？！”

赵子明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手臂从他肩上滑落。

这个时间点回校，绝对能赶上那批爱学习的点，“我上去冲个凉”，赵子明在小区门口对着魏晋说道。

“你小子真去上学”

“骗你有饭吃”，看着魏晋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我还得回去办退学呢”

“好啊！差点把我吓一跳”，小跑上去搭上他的肩，两人走进门。

等待电梯的时间漫长又漫长，随着电梯门开启，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电梯了的赵父前一秒还和隔壁美女有说有笑的，下一秒就板起了脸，打量了一下魏晋，二话没说走出电梯，抬手就是给了赵子明一大嘴巴子。

“学会夜不归宿了是吧！又跟这些人混去了是吧！这个星期钱我一分都不会给你！”

脸上随即出现了个隐隐约约的红印子，“谁稀罕你那点破钱！”，转身走出了电梯间，魏晋有些不知所措，跟着他走了出去，美女也在一旁挽住了赵父的胳膊。

走出小区的路变得格外漫长，赵子明只管在前面走，魏晋在旁边跟着。

“你家有人吗”

魏晋想了想，“可能南北在吧”

“算了算了”，伴随着一声叹息。

正好看到路旁的垃圾投放站，赵子明撸起袖子，站在洗手池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侧过脸，印子已经稍微变淡，双手捧着水就往脸上搓，一顿操作后抽了两张一旁的纸，纸被脸上的水浸透，又在镜子上看到了自己，“还是这么英俊潇洒”

站在旁边的魏晋看着他，“扑哧，神仙水”

“你也洗洗，瞅瞅你，搞得跟个流浪汉一样”

“我不去！”

嘴巴拗不过赵子明的实际行动，推着他的后背前行，还顺手帮他打开了水龙头，哗哗的水带着细泡流出来，“自己动手还我帮你动手”，赵子明似乎很人性化的给他选择权。

此时无声胜有声，洗净之后稚嫩的脸又重新挂在了他们的脸上，总该有点符合年龄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