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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五月二十一

别殇

别人的男朋友是一个换一个,我到现在还没有追到人家。

  

  我正在寝室洗澡。

  

  也不知道外面的同学们在聊些什么。

  

  只听见杨静说了一句:“我就是好奇刘星语的那里有什么问题吗?

  

  “粉不粉?嫩不嫩?”

  

  听到这里,我大概知道是说什么了?

  

  车子以极快的速度从我脸上碾了过去。

  

  我只能直呼一声:“牛逼!”

  

  那段时间我们寝室里面发生了很多事。

  

  彭姿笑分手了。

  

  于一洋找到男朋友了。

  

  陈瑶又因为秦小天哭了。

  

  ……

  

  日子离生地会考越来越近,我们的生活也越来越紧迫。

  

  可是那时的我真是傻的糊涂,居然喜欢别人,而不把精力全部放在学习上面。

  

  我依旧天天追着彭姿笑,日子似乎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彭姿笑分手了,这正是我下手的好时机。

  

5.17 晚

  

  我还记得那个晚上,我认认真真的跟彭姿笑说:“你能不能跟我交往?”

  

  她没说话。

  

  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三天,就三天,试一下,好不好?如果你不喜欢就分手,好吗?”

  

  “……”

  

  “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对你好的。”

  

  “好吧,毕竟你也追了我这么久了。就三天。”

  

  我欣喜若狂。

  

  整整一晚上,我一直没有睡得着。

  

  这是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天。

  

  5.18

  

我起床,看了一下日历,是5.18,这一天很平静,我们连手也没有牵过。

  

  肢体接触都没有。

  

  甚至都没说上几句话。

  

  我不理解我开心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是这一种有名无实的关系吗?

  

  晚上时,我问道:“要不今天就算了吧?我们要是今天开始谈分手的日子,就是5月20日,意义不太好。”

  

  她笑嘻嘻的,“好,我也这么觉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在一起了,我却感觉这么伤心呢?

  

  5.19今天什么也没发生。

  

  5.20,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但对我来说不是。

  

  有的人今天收到了糖果,有的人今天接到了表白,有的人今天和别人一起谈了甜蜜恋爱,有的人收到了整整一盒的礼物……

  

  我不知道我收到了什么。

  

  我站在棚子笑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是不是长痘痘了?”

  

  “唉,烦死了,这个痘痘。”

  

  我看着她,从拖箱里拿出了药膏。

  

  这个药膏只有小小一支,但却很贵,我自己平常不舍得用,只有很重要的时候才会用。

  

  可是我现在想起来,却觉得这种事情并不重要。

  

  我挤了一点放在手上,正准备涂到她的脸颊。

  

  他却总是躲闪。

  

  “你别动。”

  

  “你这个是不是臭臭的?”

  

  “不是,是桂花香。”

  

  听到我这么说,她便没有乱动了,乖乖的让我上药。

  

  “我以前涂过一个跟这个差不多的药,也是这样子,黄色的。闻起来贼臭。”

  

  上药的一幕刚好被才回来的杨静她们看到了。

  

  便一起附和着露出姨母笑。

  

  当时我们正在门口,她望着稀疏来来往往的人。

  

  都怪我当时没有好好替他着想,如果是我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呆在一起,被其他人看透了,我应该也会尴尬吧。

  

  不过他既然不喜欢我,我为什么要替他考虑呢?

  

  哈哈哈,没想到我现在居然还对他有情感?

  

  真是傻子。

  

  我擦完药,“你把头凑过来。”

  

  他没约,是猜到我要做什么了,便摇了摇头。

  

  “放心,我不是要亲你。”

  

  我知道,如果我亲上去,一定会被讨厌的吧?

  

  我伸出一只干净的手指,用侧边轻轻触碰了她的嘴唇。

  

  并不像电视里说的那样柔软,就像是触电一样。

  

  酥酥麻麻的。

  

  我说不出那种感觉,大概就像……大概就像……你的手指被一只美丽的水母触碰了。

  

  我连忙把手收回来,“好了,没事了。”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内心却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她也太可爱了吧。

  

  除了可爱,我找不到可以更加合适描述他的的词语。

  

  七年级的时候我跟我们班的一个女同学坐过,她整天都说着我们班的班牌手好看。

  

  一直说要跟他(我们班的班牌手『班牌手就是举班牌的』)表白,要跟他谈恋爱。

  

  他长的有多么多么帅,多么多么有气质。

  

  可是后来分手以后,他们两个又觉得多么多么恶心。

  

  质疑自己当时的眼光。

  

  而且十分普信,觉得对方离不开自己。

  

  我当时想着这样的恋爱脑绝对不可以在我身上出现。

  

  绝对不可以!大no特no!

  

  可是现在我居然也变成了这样。

  

  碰到她的嘴唇厚,我开心了很久。

  

  晚上我并没有洗那只手,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自己的脸边。

  

  开心了很久很久很久……

  

  一直到睡着,第二天醒来手都麻了。

  

  5.21

  

  我爱你。

  

  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我依然觉得心如刀割。

  

  不,这完全不能形容我当时的痛苦。

  

  我知道那天会分手。

  

  这谈的三天完全没有任何的交往现象。

  

  就像浮云流水一样流过。

  

  而且很多人并不知道。

  

  虽然当时晚上我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寝室里面的笑声笑了很久很久。

  

  貌似是彭姿笑又找到了一个“好兄弟”。

  

  具体的什么我一点也记不起了。

  

  寝室里面笑得开心,我突然鼻子一酸,回想起了过去的种种。

  

  居然哭了起来。

  

  我本来想捂住自己的嘴巴,我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突然有人说“是不是有人在笑?”

  

  “到底是哭还是在笑呀?”

  

  “这个笑声好像哭声啊!?”

  

  他们依旧开心的聊着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感觉非常的生气。

  

  “吵你妈呀,傻逼东西!!!”

  

  声音很大,如果吹哨了的话。了,几乎可以贯穿整栋楼。

  

  霎时间,全寝都安静了下来。

  

  只有彭姿笑依旧在开心的跟其他人聊天。

  

  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

  

  甚至有的人觉得我在发神经。

  

  甚至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在发神经。

  

  明明是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对别人发火呢?

  

  可是我根本就抑制不住。

  

  我抱着枕头哭了起来。

  

  泪水和汗水混杂在一起,滴在头发上黏在我的皮肤上。

  

  起初的哭声几乎接近嘶吼。

  

  吹哨之后,我咬着牙尽量不发出声音。

  

  大概到了11点多,夜深人静,对面的楼的灯忽然亮了起来,大概是有人在。

  

  光斜照在我的床上。

  

  周围的寂静,反而使我的抽泣声变得更加的鲜明。

  

  我咬着手的虎口,很疼,像是在被火灼烧,肌肉在撕裂断开。

  

  我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用力的咬过。

  

  几乎可以看到血丝。

  

  我没有夸张。

  

  另一只手紧紧的攥成拳头。

  

  指甲嵌进我的肉里。

  

  疼,好疼啊。

  

  可是没有比心更疼。

  

  终究是我一厢情愿,终究是飞蛾扑火。

  

  终究是融化不了坚冰,反而冻死在了湖上。

  

  “别对他动感情了,他不值得。”

  

  “他又小气,又偏心。”

  

  “他只在乎他自己,你还对他动感情干什么?”

  

  “不要再喜欢他了,这样只会伤害你自己。”

  

  “无视他,把他无视掉,再这样下去,你会被他害死的。”

  

  “不要动感情,千万不要动感情。只要在乎你自己就好了。只要在乎你自己,既然世界视万物为刍狗,你又何必把他人当做珍宝?”

  

  我的大脑不断地告诫我的心:千万不要再喜欢彭姿笑了。

  

  它就是粪土,不值得我的爱,他配不上。

  

  突然我感觉喉咙很痒,咳出声来。

  

  口里的味道像是生锈的铁锈味。

  

  应该是血。

  

  喉咙胀痛着。

  

  牙齿也因为我用力的咬着而发出了滋滋声。

  

  我想如果我再用力的扯着我的手,应该能从我的手上咬下一块肉来。

  

  没有任何人知道让他们晚上发生了什么,真相,沉浸在嘀嗒的水声里……

  

  第二天,人们依旧上学,无人关心,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该笑的人依旧是笑着。

  

  只是一夜之间的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我本来是睡不着的。

  

  并且也不想睡觉。

  

  直到后来陈瑶给我递了牛奶,轻轻地说了句“别哭了,不值得。”

  

  我的睫毛上沾满了水珠,完全看不清他的脸。

  

  此时的我头疼欲裂。

  

  我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做了很多次深呼吸。

  

  既然你对我恨,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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