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大酒店,两个年轻人几乎狼狈地跑过来.
其中一个戴眼镜地对另一个人说:“我先假装在七楼打扫清洁,你走安全楼道上阳台,有人来了之后通知我。”
说完,便向酒店大厅跑去。眼镜刚一进去就碰到酒店总管,总管生气地说:“你小子还知道来上班啊!刚上班就请假”
眼镜假装表达歉意,“对不起,这几天家里有事,要不,我今天把整酒店卫生包了,您别上报我,行吗?”
看见眼镜服软的样子,总管不免得意洋洋。“那好吧,看在你这勤恳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还不快点去干活.”
眼镜应了一声,然后一声不吭地小跑到清洁工具室,拿了一个拖把,接了一桶水,这时旁边的老清洁工告诉他,“小伙子,你打扫卫生时注意点,今天早上来了许多黑社会,每层楼都有,别惹了他们。”
听到老人的话后,他心中一惊,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先去安全通道把门打开,让老和进来,然后乘坐电梯上楼,并把另一个电楼层数按到顶楼。
走进电梯默数着上面的层数
一层,两层,三层……
到了第七层,他走出来一看,就看到了左手边守在703号房门的两个打手,深吸一口气,走到走廊的尽头开始拖地还不时地余角打量两个人。
另一旁的老和来到阳台后,开始观察楼底的情况,大约两三分钟,楼下出现一辆蓝色面包车,于是赶紧给眼镜打电话,七楼的眼镜被突然的电话吓了一跳,赶紧提起拖把到楼梯那接电话.
“喂!眼镜,不好了!他们来了,你赶紧进去把人救出来。
“不行,门外有看门的,我进不去。”
“那怎么办?”
“等郝凡他们把警察带过来。”
挂断电话后,眼镜继续来到走廊拖地,看着两个打手面无表情,毫不在意,他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老和这边挂断电话后,心立即提了起来,口中喃喃:凡哥!你一定会赶到的,快呀!一定要快呀!
终于,在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黑点,老和眯紧眼睛才看到,是阿K的摩托车,到了平川大酒店,都下了车看见面包车,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阿K,你留在这接引警察,我上楼找老和:了。”说完,大步流星朝安全通道跑去。
另一边,一个身穿便服的人在楼底等待电梯,等到电梯下到五楼时,郝凡已经跑到第七层了,由于心脏的超负担,他气息便变得平不稳定,脚步如同踩在海绵一样,几乎快要晕了过去,可每当他快要晕过去时,脑海都会浮现出一个女孩的身影在远处向他招手,疯狂挣扎后,他又清醒了过来.
跑着跑着,郝凡感到嘴里有一股咸味——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应该是在他每次眼前一黑时刻的,只为了让自己强制清醒过来。
等他跑楼顶上时,楼下的人也等到了电梯。
阳台上,郝凡打开门的一瞬间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昏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处于一片黑暗之中,他缓慢地爬起来,看向四周,最终目光定格一个小影上,身上散发着微微亮光缓缓转过头对郝凡说:“你说过会保护我的,对吗?”
突然,郝凡感到脑袋像被针扎一样,耳畔灌入丁无数声音。每个声音都来自同一人
“你说好要保护我的。”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哥,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求求你,别松开你的手。”
“哥…我害怕一个人!”
“哥哥……”
“苏心!”郝凡大喊道,如同做梦一样被惊醒,回过神来,发现头顶上的老和,他才意识到自己还在阳台上,自己还要去救一个人。
“凡哥,你怎么样了,还好吧!”
都凡来不及回应他,跑过护栏用前,将绳子一端绑到护栏上,另一端打了一个活结绑到自己身上,一手拿起地上的锤子,对老和说:“去七楼拖住他们?”然后便跳了下去。
“凡哥!”和平大喊道。
在七楼703号,靠着窗户一边的床上蜷缩着一个瘦小的女孩,她眼前的中年人拿出了针筒,准备注射不明药剂的时候。
突然,耳边响起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从窗户外飞进一个人影,落地后抬起头,先看向床头的女孩然后再扭头瞪向他,被玻璃划伤的脸上迸出无尽的怒火,扎满碎片的手中拿着一柄铁锤.把男人吓了一跳。
“你是谁?”男人缓过神来后,问向眼前的年轻人。
郝凡没有回答他,跑上前来,挥动手中的铁摆,男人慌忙用手护住额头,但没想到郝凡却一把砸向他的腹部,男人的五官瞬间痛苦地扭到一起,然后郝凡再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当着妹妹的面,他不敢痛下杀手。
男人滚到一旁,郝凡立即扔下手中的铁锤跑到女孩面前,跪倒在地,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没事,我找到你了,能原谅我吗?我们回家吧!”说完,将她推开准备解开她手中的绳子,当他正低头时,女孩的表情变得惊恐起来,郝凡意识到不妙,他忘了身后还有一人,情紧之下又抱紧女孩朝床的另一边翻滚,可还是没躲开,他的背部被一个冰冷的东西砸中了,松开了手,摔倒在床的另一边,模糊视线中,那个中年人缓缓走来,手上拿他的锤子。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竟然敢坏我的好事,你完了。”男人看向郝凡半昏半醒的状态,嚣张地说。
“来人啊!”他朝门外大喊。
门外的两名打手听到后,准备冲进去,就在他们将要扭动门把手时,突然一个水桶盖住其中一人的脑袋,另一个人被一个年轻人抱住,挣脱了水桶的打手准备踹开那名戴眼镜的年轻人时,他身后又出现一个人,搬到一旁的盆栽朝他头上砸去,保镖被砸之后朝前倾了一下,并没有摔倒,另一个保镖也狠狠将眼镜踹一脚,将他踹到另一个门前,昏了过去,就在他们准备开门时,他们的腿突然被抱住,无法开门,于是他们都回过身朝地上的年轻人一顿猛踩,地上的年轻人在昏迷前都没有松手,就在他们准备下死手时,一个声音喝止住了他们
“不许动,警察!”
门里面,中年人呼应了一声没有看到兄弟后,便意识到出了问题,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狠下心来准备眼前两人都给解决掉,一把压在郝凡身上,将锤柄压在他的脖颈处,准备将他勒死,此时郝凡全身乏力,无法和中年人对抗,呼吸由急促变得微弱,就在他视线逐渐模糊时,一旁的苏心抓起柜子的烟灰缸在中年人头上狠狠地砸了下去,中年人惨叫一声,被郝凡一把踹开,然后顺势夺过锤子用最后的力气在中年人身上疯狂敲击,中年人双手抱头,苦命求饶。
就在郝凡疯狂发泄怒火时,一双被捆着手臂从他头上套了下去,将他的身体抱住,制止了他的动作,然后在他背部贴上了温软香玉。郝凡在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变的平静下去,女孩趴在他的背上,轻声说道:“我想回家了。”
郝凡听到后,全身一软,喷出一口血,倒在了她的怀里,此时,警察破门而入。他的世界,好像亮了。
这一次,都凡不知道睡了多久,在梦中,他又看到了曾经的那少沙漏,现在,它的沙子已经漏完了,里面空荡荡的,不一会儿,天空出现了一道光,透过沙漏玻璃照到他身上。随后,他醒了。
他再一次躺在医院里,周围站满了人有他的父母,那对老夫妇,他上班的同事,他的伙伴,他的老师…还有他的妹妹他们都来了,我认识的,认识我的,都来了!真好!郝凡心想。
他被父母扶了起来,靠在床头,看着一个个来探望他的人,郝凡心里不仅热泪盈眶,同时,他也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发现什么。
于是,他掀开被子,在众人的阻止下起身,不顾他人反对地牵起苏心的手,说:“陪我出去走走吧!好像我从来没有牵过你的手去散步”
苏心看向郝凡的父母,似乎在征求他们的意见,母亲扑在父亲怀里掩声抽泣,父亲也强忍泪水点了点头,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禁红了眼眶,在苏心的搀扶下,那郝凡一步一步向门外挪去。
“你们的伤怎么样了?”郝凡看着门口的伙伴们。
“没事,我们没事!”老和泣不成声,其他人也强忍着哭泣。
“别哭,这是我想对你们说的最后一句话。”
“凡哥!”老和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阿K打住。
“我们会脑记在心,放心吧!郝凡。”
郝凡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在医院大厅等待的不只有病人还有警察和记者,看见他们出来,记者立刻围了上去,被赶来的警察和都凡的陪同者挡住,为他们开辟了一条出去的通道,走在里面,他想到上次为老人打伞的那件事,于是便低头问一旁的妹妹,“你想起来了吗?”苏心的眼眶有水花在打转,不敢直视却凡的眼睛,只是将手握得更紧.
“抬起头来,向前看,我为你做的事已经做完了,以后你要代替我活下去。”郝凡看着她,平静地说,“答应我,好吗?”
两旁的记者被挡住后,一直坚持地向里面递话筒,在郝凡他们走到中途一半时,突然有一个记者问道:郝凡先生,请问你曾经为你这一生后悔吗?”
郝凡停了下来,看向他,顿时整个记者群都安静了下来,只见郝凡缓缓地说道:“为什么后悔?在我看来人生至少有两件事值得我回味,一件是幸运,一件命运。”
“幸运的是,有人陪我走到了我生命的知最后一刻,我永远不是孤独一人。”
“命运的是,我突破了生命的极限,成就了生命的伟大与不凡。”
下午,日落黄昏,在湘江公园里的一个长椅上坐着一对年轻人,男孩欣赏的落日,女孩注视湖面“太阳”的“升起”。
日落下的余晖,映在青年与少女的脸上,像在身上洒满了金尘,却留下了一丝凄美,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坐着。
良久,郝凡开口说道:“你知道吗?这有可能只是你的一场梦,梦外的我正守护在你的床边,握着你的手,一点一点地擦干你做恶梦时留下的眼泪。”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哭吗?”苏心的声音很小,像在逃避什么东西一样.
“为什么?”郝凡问她。
“因为在梦里,你就像这样坐在这里抱着我笑着离开的,我很害怕,我不想要你走。”苏心已经泣不成声。
郝旭想尝试抱着她;她却像受到惊吓一般避开他的双手,并尖叫道:“不要!”她的眼睛红得像一只兔子,害怕她的噩梦成真,她无法接受,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郝凡最终还是把她抱了过来,轻拍着她的脊背,安慰道:“不要怕,睡一觉吧!睡醒了我就回来了。”这是一句毫无保证的安慰。
慢慢地,苏心哭累了在他的安抚下慢慢睡去,他的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手中的动作变得僵硬,四周又变得黑暗。
他再次回到这里,看着眼前发亮的她,牵起她的左手微微辣一起向前奔跑,向梦的外面跑去.
所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