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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痛苦的曾经与再现

会哭的人

  

  接下来的一个月,郝凡进入了孜孜不倦地创作中,故事情节与感情都变得得心应手,在初中开学的前两天就脱稿了。

  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与此同时,父母正在为新来的妹妹找一个初中,放假期间,两人为她找了一个补习班,好久没有见到她,郝凡不由得有一种亏欠感。

  开学后,郝凡有两个任务,一接妹妹放学,二关注出版社消息。

  上学期间,老师对她的反应很多。大部分是孩子很聪慧听话,但不爱开口说话,性格内向。

  又过了几天 那名因郝凡逃避而获得心脏的老人亲至,向郝凡一家表示感谢并承诺愿意资助郝凡的肺癌手术费用以及苏心三年的学费,默契的是,老人也没有对郝凡的逃避多说什么,也许某些问题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答案。

  当天晚上接妹妹的是父亲,他脸上的忧虑少了许多,不管怎么说 能看到自己的儿子可以多活一段时间,夫妻二人也感到了些许的宽慰。

  然而住院观察的郝凡没有高兴多久就被打击到了——他的文稿被退了回来,里面附带了一封信,上面写道:

  情节与感情足够吸引人眼球,但文笔略差,语言重复,句式部分错误。导致感情无法准确表达,还请多多矫正,我们期待这个作品的焕然一新。

  郝凡看到后陷入了沉思,原本下午可以出院的他在病房里待到了晚上,直到那个老人再次到来。

  “咦!你不是可以出院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您怎么来了?”

  “我牙龈肿痛,过来检查,现在应该还有医生加夜班,倒是你怎么还在这?”老人说话间已经将郝凡当做了一个教导的晚辈,眼里对这个青年充满无限期待。

  “因为这个。”郝凡杨了杨手中的信件。

  “这是什么?”老人接过信件,过目了一遍,然后爽朗的笑了起来。

  “真的有那么差吗?”郝凡倍感灰心地说。

  “这倒不是,出版社都认定你只是文笔差了,要不这样,我名下有一个图书馆,你去当当图书管理员,多啃啃书就好了。”

  “真的,那谢谢了!”

  “行了,走吧,孩子。记住,奥斯特洛夫斯基说过:‘一个人最宝贵的是生命,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你的生命只属于你,你要让它绽放属于自己的那份光彩。”

  “嗯!我会的!我一定会的!”郝凡听到后向老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病房,走廊上的声控灯因他的脚步而逐渐亮起。

  走出医院,郝凡抬手看向表盘,已经六点多了。糟了!妹妹还等着自己起接呢!郝凡心想,便加速朝学校跑去。

  头顶的路灯照亮了某人焦急的身影。

  来到她上学的地方,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只有门口的保安在打扫校门的垃圾。她应该自己回家了吧?郝凡心想。

  回到家中,郝凡想好了要对她说的道歉的话然后呼唤了一下她的名字,“苏心,你在吗?”空气中没有给他回应。

  但卫生间的灯光提醒了他,郝凡走了过去,敲了敲门,“苏心,你是不是在里面?”里面没有回答,只传来一阵阵哭声。

  郝凡感到不妙,打开门,看见一个身穿青灰色卫衣的女孩蹲在角落里哭泣。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三个问题下来,青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哭成泪人的女孩仿佛忽视了他的存在。郝凡对看见她这个样子刚开始感到诧异,就像看到了一个人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随后变得让人既怜惜又难受。

  郝凡跑过去尝试性抱住她,用温柔的声音再一次询问道:“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别怕,我在这。”

  女孩缓缓抬起头,眼泪夺眶而出,划过脸上的红印。

  “是谁!谁欺负你了!?”郝凡一下子明白了,她应该是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这脸上的痕迹,在郝凡的记忆里尤为深刻,眼下这些红印就是当年和郝凡一样面对那些看自己不爽的人留下的“杰作”。

  他下意识地朝女孩的双手看去,上面分部着依稀可见的淤青与红痕,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出现了瑕疵一样,格外扎眼。这说明欺负她的不止一个。郝凡顿时感到怒火中烧,眼前的女孩是他赖以寄托的存在,任何人都欺负不得,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召集自己的弟兄去堵那些欺负了她的人的想法,同时,他也感到很懊恼,不断自我埋怨。要不是我一直在纠结稿子的问题,说不定……

  郝凡眼中的恶毒一闪而过,下定决心。他们做的,他自己一定会让他百倍偿还。

  怀里的女孩似乎苦累了,靠在郝凡的怀里睡着了,这是郝凡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有人对他的依赖。低下头看去,精致皎洁的脸上有两道剔透的泪痕,让人感到无比的心疼,让人不由自主,轻轻地擦干她的眼泪,在轻轻地将她抱起,然后轻轻地将她放到床上,最后轻轻地为她盖好被子。

  安顿好了之后,郝凡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搬了一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然后静静地端详着她,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将她的侧脸渲染成银白色。此时的她,已经从刚才的可怜楚楚变成了恬静的睡美人,均匀的呼吸正在源源不断的挑拨着某人的心弦。

  夜正在慢慢地深了,属于夜晚的声音又回来了,但郝凡此时就像戴了降噪耳机一般,安静地聆听着他与她之间的音乐——她那细微细耳的呼吸。

  郝凡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时起意,起身关上窗户 ,拿起床上的音乐盒,拨开开关,将乐声调到最低,放在她枕边 伴她安静的入睡,随后自己安静小心的出去,关上房门 让妹妹一个人享受她的梦境。那一定会是一个美梦吧!

  他忽然意识到有时报复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更加容易引火上身,他倒是可以无所谓,但她却不行,她不仅是自己,也是自己父母在这漆黑如夜的世界里唯一的慰藉,她不该染上一丝污垢 也正因如此,他觉得自己需要做到的应该是一种守护,来自爱的守护,才不会玷污这一段感情的纯真与美好。

  出来的郝凡将带出来椅子放到房门旁,坐上去 继续担当她的守夜人,这时,他会心一笑,对着房里的人轻声轻语地说道。

  “让我来做你的守护者吧!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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