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行程格外漫长。录制完采访后八人又转场投入户外拍摄。
长时间高度集中注意力让体力迅速消耗殆尽，户外拍摄必不可免地要吹冷风。
沈时空不由得在心底苦笑。住宿舍前在街边药店随便买的退烧药对他这个体质特殊的人果然无效。
入冬的天黑的早，没了太阳气温也越来越低。上天和工作都不眷顾生病的少年，风越刮越大，而导演以标准严苛闻名，八人拍出的照片总是难以达到他的要求，便一次次调整重拍。
镜头下的防弹们画着厚重的妆容，夸张的发型、存在感极强的黑眼线、充满侵略性的金银配饰，swag满满的黑泡风格。
因为甚少接触嘻哈文化，和已经很好地吸收黑泡风格的七人相比，沈时空无论是管理表情摆姿势还是找感觉都很吃力。好在少年有张精致得过分的脸，微微上挑的眼尾在死亡眼线的加持下多了几分凌厉又慵懒的意味，过分昳丽的面容让人不由得生出距离感，而又因沈时空此时的状态流露出一丝破碎感。
为了拍摄效果少年只穿了两件单衣，沈时空浑身克制不住地发抖，寒风带来的瑟缩冷意在他身上留下不断升高的滚烫温度。冷热交替让少年头痛欲裂。手软，腿软，连带着眼睛也快没力气睁开。
“沈时空！”
郑号锡是第一个发现沈时空状态不对的。
“哦莫，怎么又烧起来了！”
幸好他手快在旁边扶住了沈时空，这孩子差点一头栽到玧其哥身上，一碰他的手温度烫得吓人，简直是能在冬天当暖宝的程度。
“怎么了？”
听见身后郑号锡惊呼，闵玧其回头就看到沈时空脸上粉底都盖不住的红色，蹙了眉头。
“沈时空在发烧。”
“哥，我没事，就刚刚有点没站稳。”
沈时空在铺天盖地的眩晕里找到意识，借着郑号锡的手站直身体，安慰性地朝他笑笑。
“没事最好，别耽误我们下班。”
闵玧其面上看不出表情，说着无情的话转过身。
“啊西，早点结束吧。”
八个人站成前后两排，三人的对话倒也听得清楚，不知是考虑到沈时空的状态还是闵实权的话起了作用，大家似乎有意提高效率更专注地配合导演，终于在一小时后完成了拍摄。
好不容易迎来下班的八人裹着棉服缩进保姆车，金硕珍不知从哪里翻出个保温杯递给田柾国：
“囧菇嘎，喝点。”
田柾国浅喝两口就把保温杯还给金硕珍，金硕珍想了几秒还是决定把杯子给沈时空，关怀一下这个看着病恹恹蜷在闵玧其旁边，比他还像个垂垂老矣的大爷的可怜的空降的忙内。
哦，他是怎么跟沈时空说的来着？
多年后大家回忆起这段往事，连金硕珍自己都觉得自己直男得搞笑。
他说：“年轻人，要多喝热水。”
沈时空迷迷糊糊被金硕珍塞了个保温杯，乖乖在他老干部般的劝告下喝了热水。温暖熨帖的水温从胃渐渐扩散到四肢，车里暖气片呼呼地吹着热风，少年带着不适感慢慢睡着了。
好像没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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