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日的刑房异常的安静,刺鼻的血锈味中渗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暗香。
“那剂氯胺酮给他注射下去了吗?”
“回少爷,已经注射下去了。”氯胺酮,也叫分离麻醉。注射到体内后会产生兴奋或做噩梦或者致幻作用。
“三郎?”
“哥哥……”
“三郎,我在哪?”
“哥哥……”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会回答我的问题?”白无相暴跳如雷,“不是给他注射了氯胺酮吗?!”
“少爷恕罪,少爷恕罪,可能……需要一点刺激。”
“刺激……”
2.
铁门吱呀一声开了,推搡进来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红红儿,红……”他瞳孔开始聚焦,竭尽全力的想看清那个人,“母亲,母亲!”他已经连说话声音大些都做不到了。
“孩子,你还我孩子!你们这些杀千刀的休想骗过我,我儿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你们想要用我来要挟他,痴人说梦!”说完一头向墙头撞去。
“母亲!”那个时常会揶揄他,温柔抚慰他,在他面前的那个人,就那么倒下了。
“该死的!”白无相拎起旁边的人猛的一推,面目狰狞道,“给我加大剂量,我就不信,还撬不开他的口了。”
“可是少爷,再加会出人命的。”
“你不来我来,”白无相夺过医生手中的针管,又打了一剂进去。他瞳孔一震,没有了光彩。
“说,海妖在哪?”
“在……”
“出发。”
3.
船舱内,两个身着白大褂的人在低声交谈。“少爷一路上对他使用致幻药物,再这样下去,他就是不死也得变成痴傻。”“快别说了,要是被少爷听到,小心你小命不保。”
“少爷,前面那岛屿就是了。只是那药物……剂量过大,导致神经受损,怕是无法反恢复了。”
“无妨,不必管他,”
“放钩!”带有倒刺的钩子不断被放出收回,海面浮起一层暗红和一具具尸体。族民们叫嚣着是因为他们的殿下违背祖训去与人类相处相爱,这才会招来杀身之祸。他们扭送着他们的神明,昔日和善的面孔变得狰狞,他们讨好着敌人,向他们卑躬屈膝,“这就是我们太子殿下,都是因为他!您看现在可以饶了我们一命吗?”
谢怜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贯穿身体的钝痛都感受不到了,唯有彻骨的凉。
4.
如墨般的长发渐渐变色,银色犹如月光一样铺在甲板上,雪白的肤色,银色鱼尾无力地拍打着甲板,金色的竖瞳闪着妖冶的光。他不计后果的翻滚,任鳞片翻卷,挣脱桎梏,直取那人的心脏。一滴泪落下,他终究成了三郎最不愿看见的模样。
“疯子,疯子!”海风的腥咸带了一丝血的甜腻,他不住的后退,看着面前的赛壬逼近。
“够了!”谢怜将两人额头分开,手按着心脏的位置久久不能言语,原来痛到极致,是这样的感觉。
“多谢鬼王阁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花城长吁一口气,幸好哥哥没继续看下去,否则,事情只会更加糟糕。
5.
谢怜一跃潜入海中,大海的包裹让他安定下来。
“三郎……”谢怜看着手里那一对红珠子,其中一个本不该在他手上。那时候的三郎,该有多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