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祁惗安在回到祁家的时候不顾哥哥姐姐的劝阻,找到了奶奶。
“奶奶,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小舅舅吧。”
霓老太太叹气,问到:“安安,救了你的舅舅,我们祁家怎么做人?”
霓裳对外人之事,永远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何况这是一向和她不对付的亲家。
霓裳摇摇头,祁惗安却突然情绪十分暴躁,她害怕到了极致,也愤怒到了极致。她说:“我会生气的,奶奶,我生气!”
八大家族的霓家---霓裳嫁给了祁爷爷,现如今,霓裳一直在霓家和祁家来回,不管公司职务,只是看看顺便教育孩子。
在这个家,奶奶是最不能惹的人,是连祁嘉信都害怕的人,这是祁惗安第一次为了别人和奶奶争吵。
后来啊,我们失去了最初的童真,青春一去不返,踏上了新的旅程。
祁惗安咬牙,直接放开膀子不管不顾说道:“我去救我舅舅,人家要偿命,我就一命抵一命,反正我是小孩儿,死了投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爸爸不喜欢我,只喜欢姐姐,因为当初妈妈生我差点难产!”
当年祁惗安出生,就连商碧晨也差点跨不过生死关,以至于到了后来祁嘉信也对祁惗安有点隔阂。
祁惗安这个名字,护的是别人的平安。
霓裳一瞬间点炸了,朝着门外吼:“祁艌云呢,祁菍璃呢,把你妹妹带出去!”
祁菍璃赶紧推着祁艌云从一直偷听的门后走了出来,谁也没有祁惗安的勇气,去帮小舅舅求情。
祁艌云扯着祁惗安,佯装生气:“祁惗安,哥哥平时对你太好了不是?怎么能这样和奶奶说。”
然后偷偷的附在祁惗安耳边:“好汉不吃眼前亏,哥挺你。”
03
祁惗安突然间失踪了,还有那个陆棯追一起。
她背着书包到了门口,买了一张车票。口袋里揣了八百块钱巨款。
只不过避开了所有人,唯独没有避开陆棯追。
俩人面面相觑。
“祁惗安,你想干嘛?”
祁惗安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只能有音量来增加气势“我……要去喝奶茶。”
那人面无表情揭穿:“用八百块钱买?”
“好吧我要去找我小舅舅。”祁惗安泄气
本以为这会要被提溜回去,陆棯追却淡淡开口:“我和你一起。”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觉得被关起来的小舅舅太可怜。
她出生的时候,小舅舅是她现在的年纪,不过十岁,只会戳着她的脸傻笑。等她有了记忆的时候,小舅舅已经是个高大的少年,爱玩爱闹,有一双温暖的肩膀驮着她到天涯海角。
这是她闭着眼都能描绘出容貌的亲人。
陆棯追在走之前偷偷摸摸的。
陆棯追在走之前偷偷摸摸的出去了一会,美其名曰:去陆家逛会。
扯淡吧你!
祁惗安只能在车站等着他。
深怕他给自己带来一众保镖。
那样祁惗安会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理陆棯追了。
还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来了。
B市没有几个小时,祁惗安他们四个小时就来了,商羡来这边读书。
陆棯追问:“你舅舅怎么了?”
祁惗安便一股脑把心里话倒了出来。她年纪得有点不大明白,只是讲:“我奶奶不喜欢我外婆家,奶奶能帮忙,却不大愿意。可我不想再拿自己威胁奶奶,只是想看看舅舅。可听说去探视,还要写申请,我如果去找外婆,外婆一早就把我送回家了。那就全完蛋了。”
“泠泠,我该怎么办?”
陆棯追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软软的小身子把她拥在了怀中,他用小孩子的体温安抚着自己唯一的朋友。他耐心地开口:“不要害怕,安安。”
不要害怕
有我呢……
02
在历经千难万险后,祁惗安还是决定去找外婆,因为去了公安局后,才知道还需要担保人。
陆棯追就撵着她回姥娘家。祁惗安扯着他的衬衣一角,垂着头不肯走,两个小小的孩子在清晨冷冽的寒风中,倒像是水粉画里快糊掉的两块晕色。
陆棯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说:“我是外人,去了不好。”
她挥挥手,带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精神头窜到了外婆家,撸起袖子准备舌战群儒。
结果一进门,腿都软了。
商家被警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祁艌云和商拟各搬了个小板凳,一人坐大门一边,跟两尊石狮子似的。她满院子转,左边堂屋只听见奶奶的粗嗓门。
“你们祁家,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没错!你们陆家和祁家壮大!”
“可是别忘了!我商家可没败!好歹也是四大家族!你们竟然如此!”
“亲家,咱们有啥说啥,我认为安安这孩子除了你家没地儿可以去,你就甭藏她了,啥事儿都有个说头,您怂恿她没用!”嗬,这嗓门大的,霓老太太话说得是沉着,可听着语气已经到忍耐的极限了。
商忆估计也是怒了,直道:“亲家说话也是好笑,我要是藏了她,我也不在这儿抓心挠肺地哭了。我藏她,我藏她干吗呀?!她小舅的事儿本也没指望您帮,不知是您糊涂还是我糊涂了!”商忆似从前那般嘲讽霓裳。
祁惗安一听要掐起来了,一个猛子就往里屋扎,门口两尊石狮子直在那儿“哎哟”,商拟:“我是不是眼花了好像瞧见安安了?”
霓裳一瞅见祁惗安,火气立马窜到了天灵盖上。
祁惗安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开口:“奶奶,不用救舅舅,我只想再见他一面。”
03
祁家的警卫随着祁惗安一起进了会面室。
那年的雨好大,冰冷的不带任何情感,剥夺走了我的一切,只有从脸颊上划过的雨水,给了我最陌生的温暖。
商羡以为大人不会再让孩子去瞧他这个杀人犯。
不会了。
商羡不后悔自己做的事,心中觉得世事无常,又觉得可恨自己这样爱着这个孩子,留下生生的遗憾。
她趴在窗户前,一只小手贴在窗户上,拿着话筒咧开嘴:“舅舅,舅舅,舅舅。”
“小舅舅,我画了很多很多画,我会弹你最喜欢的钢琴,小舅舅你说的我都好好学了……”祁惗安说到后面莫名的委屈起来。
商羡笑出了小酒窝,他温柔着眉眼,用手抚摸着冰冷的玻璃,玻璃对面是他的孩子。
他问:“为什么?”
她说:“我……不忘舅舅,等舅舅。”
彼时的少年站在成长的路口,一路的崎岖早已鲜花盛开。
04
霓裳带着祁惗安返程,车上还有陆棯追,祁惗安悄悄问陆棯追,他们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我不在了。
陆棯追泛红的脸上飞出笑意,像柔和的阳光在荡漾:“我在陆家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梵高最后是自杀而死,而陆梵高如果和祁惗安一起,即使被饿死,也不会自杀了吧。
其实陆棯追写那句话一开始就是双赢的场面,他心知,陆家会把字条给祁家,这样就达到了保护祁惗安的目的,同时祁惗安也达成愿望。
他不是没有动过和祁惗安一起在外的准备,只是那样的苦自己可以,祁惗安又怎么行。
毕竟天上只有一个月亮,纵是满天星辰,也抵不过它的温柔明亮。
从“你是谁?”到“谁是你?”隔着一抹晚霞,两个世界和半个灵魂
也许,故事最好的结局就是,他,和她,无论南北,不问东西。
03
十八岁的陆棯追在美国惊醒,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如之前的安静,悻悻然舒了口气。
电话响起,陆棯追心有余悸的接起电话:“喂?”
“Faith,你是不是又梦到之前的事情了。”
“嗯,很多。”陆棯追回答
“别一直沉静在过去,我的合作伙伴,我有办法让你再次见到祁惗安。”
陆棯追立马掀起床单,来到落地窗户前,眼前的灯火阑珊清醒了些许:“你最好斟酌一下再说,你想对安安做什么?”
如果光的尽头是梦,梦醒时分,你是否可以踏光而来?
对面的人好像根本没有被陆棯追的威胁起到丝毫作用:“不,faith,这只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城市偷走了星星的光,变卖成了犹豫和彷徨。
陆棯追按了按跳动的眉心:“Redemption始终是我们两个的心血,不关别人的事情,你要怎么利用我,我都不会说什么,可是你别忘了,兔子急了可是会咬人的,你要是敢动祁惗安……无妨,你可以试试。”
“Faith,你还是这么有趣,可是这件事情我势在必行,我也不想,可是,我只能这么做。”对面的语气幽默。
陆棯追笑:“Redemption分为冥月和日晟,你不会现在就想试一试被冥月针对的滋味吧。”
“Faith,我想你刚刚说错了,你可不是一只兔子,”对面人的声音就像是情人的呢喃:“你是一只随时会反抗的狼。”
“那你就好好等着我来咬你吧。”
我在等,等黑暗被光撕裂。
陆棯追打电话给一个日晟的手下,那是他自己的人:“喂?”
“陆少,何事吩咐?”
“日晟那边可能会动祁惗安,用尽一切办法阻止,如果实在没办法,那就请看好梁家,那个女孩。”
每个人都有软肋,这是每个人的弱点,众人皆知,她祁惗安是陆棯追暴露于日光的弱点,这点,陆棯追无法改变。
陆棯追看着掌棋人打电话的界面,冷冷的笑:“你没有弱点?可惜啊,你日晟那边也有我的人。”
“小张……”
“我在。”
“看紧梁家小姐。”
“梁栖月,陆夫人?”
“不是她,我说的是那个梁家的老来得女,梁柯。如果祁惗安在他手上,那么梁柯也在我手上。”
有人释怀,有人在风中爱了又爱。
有人释怀,有人在爱里独自徘徊。
有人释怀,有人在思念中长满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