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
"好的，小姑娘走慢点当心摔着……"约瑟夫照常地微笑着目送一对母子的离开。他看了看略微泛黑的天色，解下被糖水沾染得星星点点的围裙，挂在了门旁长杆上。
脸庞重归于平静，甚至于有些冷酷。
他走出小店准备给门拴上锁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他转头，见到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形朝他慢慢走过来。白衬衫黑马甲，典型的贵族打扮。他梳着银色的头发，从左侧分向两边，倒是个少见的色彩。
"先生来买糖吗？"约瑟夫借着余晖，看清那个面容有些冷冽的男子。
"是的。"那个男人轻轻歪了歪头。
约瑟夫重新把门打开，糖浆的味道扑面，让那位贵客脸上隐约舒展了。
喜欢吃糖的贵族……
"我要些黑巧克力，称一袋。"那位男子拧了下眉，显然对糖果店有些唾弃。
约瑟夫不动声色地在暗处瞥他一眼，抬眉："好的先生。"他仍然用娴熟的动作装了满满一袋的巧克力，准备用麻绳扎起来的时候，开口："先生住在哪里？是街边镇上人？"
银发男人犹豫："这重要吗？"
"不重要不重要——那先生来照张相吧，店里的规矩，第一次来的新客照相才能买。"约瑟夫还是扯下那匹红布，笑意盈盈的，完全没有因为刚才那番不太友好的言论而生气。
"那我要是不拍呢？""不拍，那巧克力我也不卖——我的爱好先生，这只是普通的一个相机罢了。"
再三权衡，那位男子才不情愿地走向那台立式相机，板着脸照了相。
"好的，慢走。"约瑟夫送走客人，没有急着把相机盖上，而是仔细在刚拍的照片前端详一阵。
"伊索·卡尔……"他没在相机后，独自念叨着。
二
大抵是过了一个月的某一天，卖报纸的小孩子忽然在整条莎翁街上大喊：女王要来了！
消息还没传开，就有一队骠骑兵赶进街道来，一个一个站在街边。把街两边的行人都赶回家中。
一直到十一点，那边才熙熙攘攘传来欢笑的声音。约瑟夫知道这又是美其名曰地安抚子民，刚上台么，总要走一走程序的。
他对此没什么兴趣，只是在糖果店的后房里独自翻着《灵魂论》，亚里士多德的著作。
直到那些吵闹的声音越来越近，他被剧烈的轰响吵得没办法读书的时候，他才打开了房门：一群衣着华丽，裙撑巨大的女人和西服高帽的男人站在了他的糖果店前。
银色是很突出的，我早就说过。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站在人群最后的，几乎要脱离那些人的那个男子。
"他叫……伊索·卡尔。"约瑟夫回想起照片上映现的名字。
还好，那群贵族并没有停留太久，这些简陋的商店，就算芳香四溢，他们也不屑一顾。
有一个人推门而入。
"哦——我对你有些印象先生。""不要再喊我先生，我听够了这些虚伪的称呼——叫我伊索。这是我的名字。"他的眉头总是紧蹙着的。
约瑟夫不置可否："那么伊索，您还是买黑巧克力是吗——我对什么人买什么东西能记得很清楚，我想我确实适合这个职业。"
伊索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拿上巧克力，就走了。
（说实话我想写成那种有张力的我不知道给不给过审核.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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