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太子的说辞太过合理了,“虞安”隐藏的很好,也没什么能暴露的地方。
她不是虞安,她是冯府庶女冯瑶,母亲是妾,又死的早。
十岁那年,她因为犯了错,主母行事乖张,她差点被打死,是太子殿下救了她,他是她人生中感受到的第一束光,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接近将军府大小姐虞安。
她围在虞安身边两年,受尽其它贵女的冷眼,她们说她势利眼,但她依旧我行我素,致力在虞安身边扮演一个知心好友。
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把虞安盼走了……
赫连羽要她用南疆邪术,扮作虞安的样子,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所有人知道她对太子有意,彼时皇后也会请旨赐婚,她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在崇明候府过的很好,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知道世家小姐是可以这么无拘无束的,她用虞安的身份,活出了另一个自己……
虞安失踪了闹的整个京城都沸沸扬扬,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冯府也有个女儿丢了。
冯瑶也失踪了,但这件事被冯家主母压下去了。
冯家主母高兴的很,她早就巴不得冯瑶死,怎么可能把她失踪的消息放出来,她想要冯瑶死在外面才好,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哦对了,她记得虞安有个丫鬟叫春英,记得她当年和虞安交往时,总是轮到这个死丫头插话,她讨厌春英,春英也看不惯她,只不过碍于情面,她不能表达。
但现在,她就是将军府小姐;她有资格做自己想做的事,再也不用担心别人的闲言碎语,再也不用看别人的眼色办事。
所以她来到将军府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春英找罪名。理由是她觉得自己被拐就是春英与拐子串通好的,春英有二心。
虞将军竟然信了这套,勃然大怒,但看在那么多年的情分上,加之又没有足够的证据,只得把春英赶出府,后来的事任凭冯瑶发落。
冯瑶打了她三十大板,把人打的皮开肉绽,割了舌头,逐出府后又使了点手段,把人卖进了青楼,只不过这些虞将军就不知道了。
春英本就长的清秀,加上今年才十六芳龄,青楼老鸨高兴的不得了,日**迫她接客,后来春英染了病,老鸨就把她卖给一个农夫做媳妇了。
可怜的春英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明明没有和拐子勾搭,更没有背叛小姐,小姐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怎么会害她。
为什么小姐回来就变了性。
她不明白为什么小姐要说是她害了自己,她百口莫辩,跪在冯瑶面前求她放过自己,得来的结果却是三十大板,割了舌头送进青楼……她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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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瑶潇洒的几乎要把几辈子没享受到的待遇都享受一遍。
在扮演虞安这件事上她做的很好,只是有一件事偏偏让她碰了壁……
那日她独自在京城最大的首饰楼里闲逛,不巧遇见了晋王义子,好像叫什么江无厌。
一进楼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大多是女子,都停足观摩,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玩意,不过江无厌好像并不避讳,不顾众人目光,依旧大方的逛楼。
那日江无厌发束金冠,剑眉星目,一身墨色锦服,右手持一柄折扇,更显得他俊朗不凡,贵气巍然,让人挪不开眼。当然,也包括冯瑶……
不过冯瑶不是只会注重外表的人,她知道这人空有一幅好皮囊,却配不上身份。
不过就是晋王的一个养子,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她觉得虞安也不会和他有什么交情,既然自己现在是“虞安”,那就更没必要关注他了。
只是她很疑惑,为什么江无厌会出现在首饰楼,这里不该是男子来的地方。
江无厌老远就注意到她了,不知何时逛着逛着就逛到她旁边来了……
“虞小姐,好久不见啊”
冯瑶不知怎么回答,干脆假装不解:“你是?”
江无厌惊讶:“虞小姐不认得在下了吗?”
“抱歉……我刚回京,之前的事对我影响太大了,可能有些记忆混乱”
“哦,是么?” 江无厌用扇子抵着唇,故作不解道:“恕在下唐突了,看虞小姐的气色不太好,本想叙叙旧,唉,脸色这般差,想来是病没好全……”
他用扇柄挑起冯瑶的下巴,俨然一幅风流公子哥的模样,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果然看见她耳后的假.面.皮。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但身为南疆人,对于识别邪术这点,他还是很在行的。
大概是江无厌长的过于惹目,又对她做出这种动作,冯瑶哪里受的住,全当他是在调戏自己了……
忙的羞红了脸,骂了他一句:“你做什么!登徒子,真是孟浪!”
抢过江无厌的扇子,气愤的扔到地上,围观的人也都当小姑娘被调戏了在发火,笑笑而过……
看着冯瑶离去的背影,江无厌那副轻佻的表情也随之消失。
他也不恼,自顾自的捡起扇子吹了吹。
不知何时身后已经出现几个便服侍卫,抱拳向他行礼:“殿下可要处理她?”
江无厌浅笑:“那倒不用”
他又悠悠地打开折扇,轻抚着上面的一幅美人图……
果然假的就是假的,要是虞安被他调戏,估计她还要笑着调戏回来。
他就知道,虞安是绝对不会用那种手段惩罚一个人的,更何况是对自己的贴身丫鬟。
“继续查虞小姐,什么时候查出来了她在哪再来见我吧”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