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 莫辞走上县城
小城特有的烟火气让她不由得愣在原地
于招弟小五？
于挥了挥手
莫辞没什么
莫辞走吧
莫辞先找个地方歇歇
已是清晨
于招弟？不应该快走吗？
两个人的衣服都是湿透的
莫辞还因为毒打衣服破破烂烂 伤口长时间浸泡溃烂
莫辞昼伏夜行
于招弟……哦
于招弟和她差不多年龄 十一二岁
但自从那她带出来她就事事听莫辞的
可能是一种怪异的愧疚吧
莫辞知道 在这里不要被任何人看见
莫辞你不知道哪儿里是那个村子的人
莫辞常年发生拐卖事件的县城，治安能好到哪儿去
莫小五一直都不说话
莫辞心里没底，带着莫小五找了个草坪
那里有一条小水沟，为了方便有一座桥
莫辞歇歇，最好睡会
莫辞晚上赶路
于招弟好嘞！
小于——莫辞真不想叫那个名字，现在枕着莫辞的腿睡的很安慰
莫辞看着她，总想到自己以前……
莫辞（真傻）
每想到那段回忆 她就这样 沉着眸子，阴沉着脸
她憎恨着那个人
想到这 她用自己还潮湿的脑袋轻叩着闷热、有许多蚊虫的桥洞
说实话，这里条件比下水道好
她摸了摸小于的头，头靠着墙，也睡着了
……
兴许是真的太累了
她一睡就到了半夜
于招弟小……小五
莫辞呃……嗯？
身体很僵硬，伤口发脓溃烂
很烫
喉咙很干
莫辞（发烧了）
莫小五你身体素质也太差了
于招弟小五？
莫辞这才发现小于一整个人都蜷缩在墙边
莫辞突然慌了，她记得那个噩梦般的夜晚，记得自己的失控，记得自己在行渊度过的日日夜夜
莫辞怎么……怎么了
她声音竟然干的不像是自己的了
于招弟小五……你，刚刚为什么……
于招弟额头左侧，鲜血留下，划过脸庞
莫辞（我……我干的？？）
莫辞不敢确定
莫辞（莫小五？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灵魂？）
莫小五有……
莫辞（什么样的？）
莫辞其实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莫小五她看上去…很温和，但又…好可怕，手上全是血…好多血
莫辞（……然后呢）
莫辞想这话时 把自己本来破烂的衣服又撕了一长条给于包扎一下
莫辞忍忍……后天，后天我就能带你走
于招弟……嗯
于招弟安稳地坐在那
莫小五...她看你，很奇怪，很冷漠又很……说不上来
莫辞（……知道了）
莫小五你知道她是谁了吗
莫辞只是咬着牙
莫辞……
她怎么能不记得这个人呢
莫辞白师度……好，真好，好样的。
她声音很轻
于招弟疑惑看着她
于招弟……小五？
莫辞没什么
莫辞（你看看下次角斗……你他妈还有眼睛我跟你姓）
白师度（拭目以待，白辞）
她能不知道这个人吗
她巴不得这个人去比渊狱还要惨的地方
比无间之渊还要深的地底
她巴不得这个罪犯死在地下….不，她不会死了
她多想每天用那把刀剜下她的心脏
然后嘲笑地、戏虐地看着她
就像她临死时看她的眼神
她想要她魂飞魄散，挫骨扬灰！她就是想看她灵魂被地底的怨灵蚕食！撕扯成碎片！她就是想看她——这个她一切痛苦的源头，求死不能求生无门！
每一次角斗她都不禁地将其一次又一次碾压，利用那在行渊不存在的假肉体的疼痛来告诉这个人，她不会原谅她
她多恨她啊
利用她，利用她的天真，利用她的依赖
去毁灭，杀死她唯一的至亲，再假惺惺地安慰，称为她活下去的动力后又因为目标达成而狠狠抛弃
自己怎么就……
莫辞这么傻……
于招弟小五？
莫辞没什么，走吧
白师度，你活着的时候我想你去死，你死了我想让你下到行渊的最深处
我想让你被撕扯，被那些怨灵撕扯殆尽，看你从“第一狱使的神坛狠狠掉进泥土，掉进深渊
莫辞走吧
莫辞牵住于招弟的手
她明显感到她的手缩了一下
她也只是轻轻握住
她从不憎恨世人，纵使不明真相的世人皆叫其“杀人狂”
她只恨那一个，从头到位都在骗她的
——
电话亭
她整个人耷拉在于身上
强烈的眩晕让她反反复复按错按键
终于，那头响起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人……谁
和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是的，她父亲在娶她母亲前就有个孩子了
在莫辞家的地下室，在休眠舱——有钱人什么拿不到——沉睡
现在，是他自从莫辞死后，每隔一年醒来的日子
莫辞（还好……）
无尽的痛苦没有让她的记忆缺失
人谁啊
莫辞哥…我，莫辞
那头的人声音慵懒，现在却无声了
过了很久，莫辞几乎睡着，才又响起
人…证据
莫辞你现在应该刚刚打扫完宅子，甚至因为无聊可能准备回去接着睡了。
人……别在我家安监控
得，还是不信
莫辞我尸体是不是被你打了两拳才放进冷冻库的？
吗的就是这个人在她弥留之际还往她鼻子上邦邦两拳
人……
莫辞你每次醒来都会先占着厕所洗澡洗四十多分钟才出来
人……
莫辞你吃粽子吃榴莲馅的！
人别说了…小兔崽子我家底都快被你扒光了
这就是她哥，莫逖
莫逖说吧
莫逖人在哪儿
莫辞不止一次返回人间执行任务会来看望她哥
她哥早就见怪不怪了
莫辞同省
莫辞苏峙市西南处一个极小的县城
莫逖……
莫辞衡舟县，你到时候就去……去阿姨那吧
莫逖……哦，小爷我现在已经准备出门了，大概明天就能到
莫辞嗯！哥，到时候带点药
莫逖什么药？
莫辞连花清瘟
莫逖？
莫逖发烧了？
莫辞还好，还能说话就说明没什么事
隐约，莫辞听到一声“小逼崽子”
以前真温馨……
莫辞走吧，小于
挂了电话，莫辞转头冲小于笑笑
她，她哥，还有……她
莫辞看了看窗外，万家灯火
这不就是曾经她所努力追求的吗
也是现在她，作为狱使所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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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雨白师度
沫雨莫逖
（因为头像水印在角色框里看不见只能采取这样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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