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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议政起纷纭(下)

南明那些事儿

周含章蛮夷与此县土地有争议知县组织民众前往对抗,失手杀死了土民一人,以此激怒了贼首

朱由桪(皇帝)【震惊】失手打死了土民?

玄清周大人的意思是,是县民率先滋事?

周含章的话含糊不清,王志豪不禁疑惑

王志豪谁失手打死了土民?

宗政璟睿【更加震惊】组织抵抗?知县不去组织调解竟然组织抵抗?这不是公然煽动民乱吗?

周含章再一次对宗政璟睿提出的问题避而不答

周含章本县民失手打死了土民。

宗政璟睿再也忍无可忍

宗政璟睿【额头青筋暴起】【略带怒腔】周知府,本阁在问你话,请你速答本阁问话!

看着场面再度混乱,皇帝冷眼看了一会儿

朱由桪(皇帝)顾之珩,你身为四川巡抚,前因后果你都知道了,你倒是说说,这事该如何处理?

顾之珩回禀陛下,此人该当削籍罢官,流放戍边。

朱由桪(皇帝)就照顾大人的意思办吧,另外,你亲自前往争端之地,划清双方田产,以免再起冲突。

朱由桪(皇帝)朕看事出有因,除煽动起事贼首外,其他人就放了吧,另外给予那位被失手打死的土民一些银两,务必要处理好两边关系。

顾之珩【持笏】臣遵旨

宗政璟睿启禀陛下,于此事臣还有言,不知陛下容禀否?

朱由桪(皇帝)阁老说吧

宗政璟睿禀陛下,臣以为,此事从知县的处理,到周知府的奏禀,都表露出一个很严重问题,那就是马湖府的官员打根上烂了,臣问的问题,都是正常问询应当的,周大人却支支吾吾,迟迟难以回答,如此,已经很明显的说明了整个马湖吏治问题的严重,臣以为此事当彻查,借此事在四川肃清懒政怠政和腐败问题。

宗政璟睿周大人连臣问讯的这么简单这么正常的问题都答不明白,如何让臣相信他能将马湖一府管理明白呢?

宗政璟睿【持笏跪拜】臣叩请陛下察纳雅言,善修国事,于列祖列宗,于江山社稷,于四海黎庶一个交代,臣自知所言大逆,自请陛下降罪严处!

滕子京【持笏出列】陛下,臣以为不需对周知府大作苛责,宗政阁老久在中央,对对方行政不是很熟悉,屏山虽为府治,然知府理一府百里之地,每日之事何繁?争田一事本不是大事,就是属于知县的处理范围,只不过知县处理不当才把事情弄大,难道要让周知府事事恭亲?还是让周知府能够预测未来之事呢?

滕子京又补充道

滕子京如果因为这么一件事就对一府乃至一省的官吏不信任,朝廷的权威在哪里?地方行政又怎么安心呢?

慕青羽闻言有些不认同

慕青羽微臣以为既然周知府上奏此事定是躬亲过问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既然自己都没彻查清楚怎么能模棱两可地就上报呢,岂非是欺君?

宗政璟睿滕制台可真是一口伶牙俐齿,是,地方官不能事事亲为这无可厚非,但这可是在殿堂之上皇帝陛下百官面前,如此行事,稳妥否?

滕子京也并不认同他二人的观点

滕子京陛下的问答,周知府都作了回答,只不过是奏本写的不完善,哪里能看出周知府对于此事没有彻查呢?又何谈欺君?

宗政璟睿【有些不悦】那本阁的问话呢,滕制台也觉得难以回答吗?滕制台,本阁向总督两广,所治县属百十,尚不及周大人如此粗,真实在令本阁甚为不解!

滕子京照宗政阁老所说,周知府最多是行事不稳妥,怎么能从这里看出一府糜烂呢?

滕子京【顿了一顿】一府成千上万的事件,事事要求周知府亲力亲为,可能吗?

宗政璟睿【有些不屑】堂堂府衙,那么多的属官,连你们口中的小事都办不好,还让他们领受朝廷俸禄干什么,混吃等死吗?

周含章急忙为自己辩解

周含章滕大人言之有理,争田之事本就是一件小事,臣也想不到知县竟把此事闹大,唉……

宗政璟睿抓住关键词又是一声质问

宗政璟睿小事?

滕子京凡天下争田事,一日有数百,一地有数十,怎么不是小事?

宗政璟睿【冷笑】民生之重,百姓之根,国家之基,这是小事?真是贻笑天下而不自知!

滕子京听闻宗政璟睿出言不逊也不甘示弱

滕子京可笑!那百姓之间争论明天吃什么是不是也是大事呢?难道——宗政阁老为官这么多年,理政只会大惊小怪吗?如此观之,宗政阁老才是不稳妥之人罢!

宗政璟睿【稍稍提高了音量】滕制台,你不要强行庇护!在你眼中,什么是大事?只有征战和仕途吗?什么是国家根本?是土地!

滕子京【不紧不慢】关乎社稷的自是大事,难道一件争田也能称之为关乎社稷?那每年数千次争田事是不是有数千次关乎社稷的事了?知县私自带民争端,这怎么能与周知府扯得上关系!

听着堂下无休止的争吵,皇帝有些烦躁,重重地拍了椅子的扶手

朱由桪(皇帝)行了,有什么好吵的!都已经动兵了,周知府能参与吗?

宗政璟睿【不依不饶】陛下所言,臣无可辩驳,但——此事发展到动兵的程度,难道是一蹴而就的吗?

翰林院侍讲兼詹事府左春坊左庶子苏轼见此情形,不禁皱起了眉头,倒吸一口冷气,暗暗忖度

苏轼(一位知府难以事无巨细,朝会上奏呈陛下问如何处置,陛下问询,皆也事事答复。如此都不算稳妥,如何才算稳妥?朝堂之上无视天子在上,公然号令喝止不说,因为一位知府没有理会礼部尚书的问询,就要将一府大小官员连根拔起。我朝难道要有伊尹、曹瞒之事?)

几番思量之后,原想开口说些什么的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皇帝长叹一口气,并不回答宗政璟睿带有诘问语气的话语。他语气中有些不悦,也只是出言制止

朱由桪(皇帝)行了!就这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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