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凌不疑站在她身前，两人面对着面。
莫名有些难堪，电光火石间，明澈的脑子却无比清明，她心中已经将那些关键词连成一条线，尽管这很匪夷所思。她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袖。
“你的姐妹们走了？”凌不疑问道。
“嗯，嫋嫋和萋萋阿姊都走了。”
两人站在回廊上，一时无话。
凌不疑几次欲张口，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半晌，只叹了口气。
回廊上有穿堂风吹过，凌不疑的一声叹气化在风中。
万幸此时明泱寻了出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娇娇，子晟，怎么在外面聊上了，快进屋去，都等你们呢。”
“啊……好。”明澈装作若无其事，笑了笑便先往屋里走去。
她身后的明泱和凌不疑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凝重和担忧。
进到屋里去，平阳和明国公也什么都没说，明澈也什么都没问。
几人依旧像曾经那样和乐融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黄昏时分，吃过了饭，几人才准备各自回去。
临走时，平阳和明国公叫住了娇娇，只道了一句：“娇娇只要开开心心的，其他的事情我们都会解决好的。”
明澈抿起嘴来笑了笑，跪在明国公膝头，神色认真而又执拗，全然不似平日里撒娇卖痴的小女儿模样，她道：“阿父阿母，娇娇已经长大了，可以为阿父阿母和哥哥们分忧了。”
明国公和平阳都怔愣了一瞬，这一刻，他们内心是震撼的：平日里捧在手心里当个小孩子般疼宠保护的小女儿好像真的不知不觉就长大了，她不再是需要父女兄长庇护的一朵娇花，而是一竿青翠的、正拔节而起的嫩竹，她渴望与父母兄长站在真正平等的位置上。
明国公的眼窝里含了热泪，他的大手轻轻抚摸女儿的脸庞，而平阳早已经偷偷擦着眼泪了。
“好。”
一句郑重的“好”，这对伟大而又卑微的父母，终于将肩头的一部分责任分给了成长中的女儿。
明国公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令牌来，塞给了自己的女儿。
出了房门，却见到凌不疑正站在回廊上等她。
夕阳还有一点点橙红色的余晖，凌不疑背对着光站立着，而明澈却莫名能看见他脸上的柔色。
“娇娇，只要你问，我就对你说，什么都对你说。”
一句最简单不过的话，却是少年将军用生命给出的承诺。
凌不疑有些紧张，他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手心里全是汗。他嗓音喑哑，心跳得很快，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整颗心紧张的同时却在叫嚣着，娇娇终于要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了。
娇娇笑了，不是微笑，而是真真正正的发自内心的那种笑，她脸颊发红，细看还有汗水。
她说：“凌不疑，你相信我，我可以和你并肩。”
她心跳得也很快，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凌不疑的双眸中有她小小的影子，她看见他眼中的她全身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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