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很空旷,运球声格外明显,还伴随着少年奔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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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头抵在方向盘上,整个人透漏着疲惫,这八年他看着儿子的变化时常在想他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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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翔,去陪他玩会吧,你很久没陪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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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清的声音在后座响起,严浩翔恍惚间意识到,自己泡在训练室的时间太长,休息的一年也是在调养身体,虽然一直做到上学放学接送,但到底少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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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调整了情绪,拉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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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清哥,阿诺比起我他更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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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清看着他的背影想劝导什么,到底是没开口,跟着他下车朝篮球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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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沐熙发育的快,个子窜的高,和同龄人站在一起时常有人会有“小姑娘怎么长这么高”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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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快跑几步接住了落地又弹起的篮球,感受粗糙的球在掌心滚动,随意运了两下朝着儿子挑了挑眉,颇有一种在拳台上挑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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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爹爹打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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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沐熙没说话,却绷着身子做出了防御的动作,眼睛死死盯着严浩翔手里的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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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上爷俩玩的激烈,程以清坐在一旁看着,手边是给两个人准备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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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当初偏离心口的一枪,导致他身体极其不好,稍动一些或是染了风就会咳嗽,有时还会引的一些地方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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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也给他找过法子调理,但伤的最重的时候没有及时治疗修养,还因为简亓的死多日寡欢,身体落下的病根便再难以去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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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清对此倒是不觉得什么,就像是明明对世间没什么留恋了,却偏偏有什么牵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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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颈后的腺体,那处每次经历来势汹汹的发情期时都会变的滚烫,恍惚间他总能感受到有人温柔的抱住他,霸道又强横的咬破他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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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但却能缓解他猛烈的发情期,似乎总是有一股清凉钻入腺体安抚他涌动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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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只有满屋子的昙花味,腺体也没有丝毫被咬破的痕迹,然后安静的躺在小屋里等待天亮,昙花味也逐渐散去,只留下浑浑噩噩的他,企图找出躲在这儿不肯见他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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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皆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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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显温热的气温靠近,汗水混杂着洗衣液味钻入程以清鼻子,拉回了他跑远的思绪,从包里掏出纸巾给严沐熙擦了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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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跑完慢点喝,看这汗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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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慢悠悠的走过来,他喘的并不厉害,凑过去揉了揉儿子湿漉漉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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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力不行啊,看来明天得带着你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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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体力超乎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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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喝了口水,擦掉嘴角溢出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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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你宋叔叔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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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明白过来严沐熙的意思,捏了捏他的脸,有些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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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儿子,总得沾点你爹的各方面优点吧,就是占一样天赋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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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沐熙习惯了爹爹时不时的自恋,又喝了口水,拉着程以清在篮球场上慢慢悠悠的运球投球,全然没了方才的斗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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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在旁边险些把水瓶捏瘪,他的好儿子怎么不知道应该让让他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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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儿子:合着刚才让我沾天赋的不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