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早在做完找尸体这件事时,就坐在了白乐的一旁,突然空气中闪过一缕凉风,豆子吓的是一阵哆嗦。
只见白乐嘴角突然扬起了一丝冷笑,无论是任何人见了,估计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白乐的样貌虽然算不上是超级出众,但绝对是属于那种耐看型的。
可是现在的白乐并不是真正的他呀,他是安远,一位年龄总和起来快40的人了。
他对面部表情掌控的是非常到位,不过实际上在没有人的时候他才会露出表情,平常在人多的时候,他的情绪一般都收容的眼底。
“世界上并没有完美的犯罪,如果要说警察抓不到犯人,不是说犯人太厉害了,而是说他们太粗心了,有些线索明明就光明正大的摆在面前,往往却被人当成不起眼的小物品。”
白乐笑着走上前,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地蹲下将墙角的一颗扣子捡起。
走到阳台,白乐将扣子在亮光处晃了晃,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个扣子不是那三个死者中任何一个人的。
首先的依据就是,这扣子应该是在打斗中被强行扯掉的,上面有死者的指纹,那么就一定会留下凶手的线索。
再者,这种扣子比较常见,是男士衬衫上的扣子。
“……”不过很快白乐就呆住了,按理来说凶手昨天杀了三个人,衣服上肯定沾满了血迹,因此一定会找个时间段把衣服处理掉,在没人的夜晚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时间了。
除非……
现在宿舍的男生都已经被清出去了,而且全在楼下集合,为了不让人逃走,警部已经在每个宿舍中安排了高年级的男生来进行监督。
很快楼下的一个身影就进入了白乐的眼中,只见她的人则是会有点慌张,看着白乐手中的扣子,他的眼底升起了一丝浓浓的后悔。
白乐很明白了,这家伙铁定是凶手,但唯一令人不解的是,他眼中的后悔似乎并不来自于误杀人之后的后悔,而是在悔恨自己将最重要的证据留在了现场。
很显然这凶手在处理完尸体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扣子少了,而是随手将衣服扔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只要将那件少了扣子,并且带有血迹的衣服找到之后,差不多就可以定罪了。
白乐对着楼下的男子笑了笑,那是一种嘲讽般的笑容,仿佛在说:你这家伙太粗心大意了,这么重要的线索都留在了现场,是等着让警察来抓你吗?
男子看的是脸色一阵惨白,差点就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但碍于旁边的学长监督,他不得不让自己保持平静。
可就算如此,站在他一旁的人也早就看出来了,也许是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因此问出了一个几乎令这名男子兴奋的问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男子的心里顿时如同海一般翻涌,他激动的点了点头,然后捂着肚子,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道:“我昨天吃坏肚子了,今天早上疼的厉害,因为害怕,所以一直都没敢去厕所。”
学长点了点头,好意地指了指离校门口较进的小茅厕道:“那里有个厕所,不如你去那里吧,看你的样子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
的确,在某些善良的人眼里,那些看起来表面弱小的人都会被这些人认为不是什么坏人,可是往往有些人却错了,不是说每个面善的人就一定是好人,相貌丑陋的人就一定会是坏人。
不过那男子也确实长得是人畜无害的样子,身上的邪恶气息隐藏的很好,几乎在别人眼里是那种开朗,很乐于帮助的人。
男子兴奋地点了点头,激动地说了声谢谢,拔腿就往校门口的方向冲去。
白乐先是愣了愣,随后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出现在了脸上,心里默默道:这小子如意算盘打的还真是不错呢!只可惜他碰上了一个难缠的对手…
想着,白乐立刻取出了放在口袋里的钥匙,这上面有一个小型的扩音器,钥匙是原本那个家的。
对着楼下,就是扯开嗓子的大吼:“抓住那个逃跑的男生,他与这件案子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白乐说这句话时,确实已经经过了大脑的思考,他不能立刻说这个人就是凶手,因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是没有办法成立的。
他不能让这个犯人逃了,必须要将他留下来,他必须要抓住时间尽快的找到血衣的线索,让学生尽快的放下这未知的恐惧。
正在逃跑的男子吓了一跳,转头死死的瞪了一眼站在阳台上的白乐,然后他跑的更猛了。
可是这因为如此,也许是对学校的地方不太熟悉,在那转头的一瞬间,轰的一声响,那名男子直接撞在了一个灯柱上。
在场的人看的都是一阵脸疼,女生更是直接捂上脸不忍直视。
男子的脸狠狠地撞在了灯柱上,整个人顿时间就懵了,心里想跑的欲望早就被抛到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了。
鼻血从鼻子处直奔而出,男子也被几名警卫带去了医务室。
虽然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白乐一定要让他们抓住,这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学生,但既然是说这个人与案子有着直接性的牵连,那就必须要留下。
所以短时间内他想要逃走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白乐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走下来楼,将空宇名叫到跟前,小声的嘀咕了几句,然后就转身去忙自己的了。
空宇名有些不确定道:“你确定那家伙是…”
话还没说完,只见白乐的手背在身后,在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画了个叉,示意他别这样我们之间的谈话透露出去。
空宇名虽然有些吃惊,但他还是选择信任白乐的,果断性的闭上了嘴巴,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医务室里的那名男子早就傻了,他根本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情再逃跑了,而是一脸郁闷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心里有无数个问题在一闪而过:“我今天是被诅咒了吗?我是谁?我在哪?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时门被推开了,只见空宇名抬着一把椅子走了进来,直接坐在了那名男子的床头前。
“D312宿舍,夏坤应,19岁,对吧!”
那名男子翻了个白眼,“你不是都查到了吗?还问我干嘛?而且现在我也逃不出去了,怎么,是把我当成犯人了对吗?我不过是肚子不舒服就上个厕所,你们这些人怎么就那么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