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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阿年……”
张起灵沙哑着嗓音从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像是陌生又熟悉的重逢，带着几分苦痛与眷恋，却又有几分陌生感。
他伸出手去触碰雕像的脸颊，若是有人站在他面前，一定可以发现他伸出的手是微颤的，神明染了尘烟，像人一样无声的落泪。
只可惜周围除了他，没有其他人。
老喇嘛大概能猜出个缘由，早就领着旁边人离开了。
大雪依旧洋洋洒洒，一如泗水古城外他们初见那般，热烈而悲伤。
雕塑的身上早已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似是怕她冻伤一般，男人伸手拂去那层雪霜，一边拂一边充满悲伤。
关于她的记忆，张起灵还是没能恢复完全，他能将这张脸对应上记忆中的人，可是他们一起相处的回忆还是有一些断片的地方。
就像一块打碎了的铜镜，总是缺那么几角。
但仅仅是这些，便已经让张起灵感觉到了空前未有的悲伤。
为什么她不在他身边了？
张家老宅、张家古楼、泗水古城、墨脱……无一不是司徒年。
在张起灵百年的人间游荡里，是她守着他的信仰与征途，也是她面对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抛弃锲而不舍。
可是为什么她现在不在他身边了？
真相张起灵早就猜出了七八分，可是，他不愿面对。
张起灵沉寂了很久很久。
入夜时分，做完功课的老喇嘛没看到他的身影，这才去了后院，却发现这人还是他离开前的站立姿势，当真跟雕像别无一二，愣愣地、无声地、就这么站定着。
就好像神明放弃了人间，回升上天一般。
万能龙套“小官。”
老喇嘛用方言喊了他一句，见他不动，只好叹了口气，让人扫除他肩上的雪，给他披上了一件保暖厚实的大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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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再见到张起灵时，一股物是人非的感觉在他心头占据了很久。
眼前的张起灵整个人发紫，面部、手部皲裂，整个人就像是冻伤后没有及时医治一般，哪里还有一点众人心中那神明的样子。
王盟“大张哥，热水。”
王盟端着刚烧开的热水走到张起灵面前，给他捧着的水杯添水。
他抬头看了一眼可谓是满目疮痍的张起灵，心中感慨，果然家里还是得有个女人，司徒年不在，大张哥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后者没有说话，默默地接过刚接好的热水，捧着手心里暖了暖。
许是被冻伤得太过严重，手心里那股暖意带着刺痛灼烧着他，张起灵只是垂眸看了一眼，微微蹙眉，但没说什么。
吴邪“我刚给胖子打了电话，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张起灵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
张起灵“我为什么会忘记她？”
张起灵“张家古楼里发生了什么？”
吴邪“……”
张起灵连问的两个问题，让吴邪整个人直接愣住。
小哥口中的“她”，很明显就是司徒年。
他万万没想到，小哥竟然那么快就想起来了，而且看他这个样子，他并不好过。
望着眼前的张起灵，吴邪陷入了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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