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去的路上,沈摘星看着前面已经落下一大截只剩下背影的男人,默默加快了步伐。
心中却是腹诽着——老直男!
……
大概是水土不服,沈摘星吃饭的时候没什么胃口,奈何抵不过林阿姨的热情进攻,时不时的就给自己夹菜,生怕怠慢了她。
沈摘星又不好意思拂了人家面子,只能默默埋头吃。
看着另一边吃饭沉默寡言,完全屏蔽他们这边动静的男人,沈摘星很是不解。
她着实好奇,这母子俩性格咋就能差这么远……
就在林阿姨又热情的拿着一个剥了壳的鸡蛋递到沈摘星面前时,一道嘲讽的声音从桌子一旁响起。
边伯贤她自己没长手?
沈摘星循着声音看去,刚好撞上男人如墨的眼眸,明明声音是带着嘲讽,眼底却是深邃的让人看不透。
倒是林阿姨听了男人的话,瞪了他一眼:“伯贤,别凶人家小姑娘。”
下一秒边伯贤似乎轻笑了一声,与此同时响起男人放下筷子的动静。
他直接从沈摘星面前将林阿姨剥好的鸡蛋抢了过去,咬了一口。
边伯贤我凶吗?
这句话是看着沈摘星说的,或许是他的指节修长漂亮,就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显得赏心悦目。
虽然沈摘星对他印象极差,但是此刻,边伯贤嘲讽她的这一举动阴差阳错的帮了她大忙,即便内心有些不爽,但她还是知道下台阶的。
沈摘星不凶。
“你怎么能抢摘星的吃的呢?”
边伯贤蛋写她名字了?
边伯贤咬一口鸡蛋喝一口粥,看起来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沈摘星我吃饱了,真吃不下了。
沈摘星及时出来打圆场,把想说了一早上的话说了出来。
边伯贤还知道说啊?我还以为你不说话,打算把一桌都吃掉呢。
边伯贤扫了一眼小姑娘有些苍白的脸,把最后一口鸡蛋吃完。
“啊?这样啊……那好吧,下次吃饱了就和阿姨说,这有啥的,自家人可别客气!”林阿姨听完沈摘星说的话,又响起边伯贤的打趣,这才发觉不对劲,刚才饭桌上的异常,顿时自责自己没有注意到。
小姑娘本来就人生地不熟,况且人在屋檐下,肯定有什么事情都不好意思直接说,这完全在情理之中。
沈摘星看着边伯贤喝粥的侧脸,心下有些踌躇。
他看出来了?所以刚刚是在给自己解围?
……
自早上“抢鸡蛋”小风波过后,沈摘星便回房间看书了。
只是没看多久,就开始有些头晕,沈摘星终究抵不过生理不适,拉上窗帘去床上躺着了。
这一躺,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次睁眼,沈摘星又回到了饭桌上。
和早上不一样的是,视角不同了。
谁来告诉她,面前的男人怎么那么大啊!
沈摘星做梦了,这一觉很不踏实,她变成了一颗蛋。
下一秒,天黑了,一个“巨物”挡住了她的视线,她被人拿起来了。
哦,那是边伯贤的手。
沈摘星挣扎着想要反抗,奈何她此刻只是一颗有灵魂的蛋而已,说不了话,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男人的手有一层薄茧,指甲修剪的圆润,沈摘星莫名觉得背后发凉。
不知何时,背后的壳已经被男人轻而易举的剥了下来。
再贴上来的,就是男人微凉的指腹。
重点是,为什么她是个有五感的蛋?!
这种只能被人摆布,看着自己被剥,而且自己还有感觉……也太奇怪了吧!
……沈摘星欲哭无泪,她被边伯贤剥了个干净,一点蛋壳渣子都没剩。
沈摘星感觉已经快要不能直视边伯贤了,这种被人亲手扒个精光的感觉,而且对方还是自己小叔叔,太羞耻了。
紧接着,沈摘星感觉有点痒,忍不住想躲,奈何男人掌心宽厚,自己又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自己身上写字。
——边伯贤。
沈摘星没见过边伯贤写的字,所以梦里边伯贤的字是规规整整的跟打印出来的一样。
不过那感觉也很奇怪……
那个地方,是她的肋骨……
她忽然想到某人早上说的话。
边伯贤蛋写她名字了?
……
“叩叩叩”
床上的人被敲门声吵醒,翻了个身,头疼的感觉逐渐明显。
沈摘星睁眼时还有些朦胧,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才彻底清醒,在发现梦醒的时候,沈摘星莫名松了口气。
毯子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沈摘星捡了起来,跑去开门。
看清来人时,沈摘星倒吸一口凉气!
……
“嘭!”
门又被关上了。
边伯贤只看到沈摘星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就把门关上了,也不恼,他倒是看看,她要整什么幺蛾子。
沈摘星脑子快于手,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她握着门把手,快速的调整好心态,打开门。
沈摘星刚刚门被风吹的。
沈摘星脸不红气不喘的胡扯。
边伯贤扫了眼房间被拉下的窗帘,一动不动的,倒也没有拆穿她。
边伯贤拿着。
边伯贤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她,表情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
沈摘星看着男人手上的酸奶,有些疑惑。
边伯贤水土不服,喝这个可以缓解。
沈摘星诧异,他是早上饭桌的时候看出来的吗?
所以早上他是故意帮她的?
沈摘星接过,期间两人的指尖难免碰上,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沈摘星谢谢。
边伯贤看着脸色苍白的小姑娘,无精打采的,气焰都小了不少。
边伯贤没事,就是看你脸色太差了,刚来就病,不知道还以为我家虐待了你,我不好交代。
沈摘星收了酸奶,听完边伯贤的话,柳眉一皱,一双桃花眼因身体不适泛着丝雾气,看着他冷哼着。
沈摘星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边伯贤知道就好,8块,支持手机支付。
沈摘星……小气鬼!
边伯贤是个小气鬼。
……
——小剧场(昨晚)——
半夜,边伯贤和吴嘉树还在县里进小卖铺的货,付款时边伯贤的余光看见了什么。
吴嘉树正在清点东西,只听边伯贤朝老板淡淡开口。
边伯贤这个多少钱?
“八块钱。”
吴嘉树清点完东西,凑过去就看到男人付款完把东西揣兜里。
吴嘉树你买这个干啥,你又从来不喝这甜腻腻的玩意儿?店里也不需要,村子里都是老人,节俭惯了,舍不得买这么贵的奶。
边伯贤水土不服。
吴嘉树嗯?你都来这里快一年了,水土不服我怎么不知道?
吴嘉树噢!我知道了~买给你小侄女的吧~
边伯贤没有反驳。
边伯贤城里来的小姑娘,自然是呆不惯这小地方的,过几天就回去了。
吴嘉树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人家就呆不惯了?
吴嘉树你这是偏见。
吴嘉树哼,要不要打赌!
边伯贤打赌?
边伯贤你确定?
吴嘉树对上男人的眸子又莫名发怵。
记忆里他和边伯贤打赌从没赢过……
吴嘉树赌就赌,反正也没赢过,我怕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