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煜桉走到亭边坐下,抬头正好看到摆在石桌上的古琴,这琴呈古棕色,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修饰,侧边镌刻着什么字体,由于坐的比较远,看的并不太清,也就没有太在意。
叶辞安坐在琴前,望着顾煜桉,少年眼中满是欣赏,“敢问白公子有何事?”
“无事,只是我在远方游玩之时听到这里传来喧闹,便去官府报了官。”顾煜桉温和的笑了笑,拿起桌前的茶杯,仔细端详。
“切,分明是殿下昨夜派云熙那小子守在此地,有事向殿下汇报,今早听闻这里闹事,立马派人去官府,便急冲冲带人赶了过来。”云枫内心翻了个白眼,极其不爽却不得极小声的说道,哼,便宜了云熙那小子。
顾煜桉斜眼瞄了一下云枫,云枫立马闭上了嘴。便接着仔细端详那古琴,忽然发现琴的前方刻了二字“落泽”。
“叶公子,你这琴可是那九仙谪?”
“嗯,正是,这是家师赠于我的,可是有什么问题?”
“在下听闻这琴在江湖中早已失传已久,家师可是‘琴帝’锦泽?”
“正是,白公子好眼光,不过家师早已退居山林,退隐已久了。”
“那我得唤你一声师兄了,叶公子。我师叔便是你家师锦泽,师父是花千洛。对了,师叔近来可好?”顾煜桉不由想到,随便认个师父,竟有如此关系。
“嗯,师父挺好的”,叶辞安瞬间满头黑线扶额,摇摇头想,说不定在哪个山沟里打野鸡,要么就是跟师弟游玩去了,整天跟个老顽童一样。
叶辞安答完,突然想到师父的话:“辞安,以后有人提到为师,千万不要告诉他我在哪,尤其是你师叔花千洛,不然小心为师打洗你,对了,还有他徒弟不是个正经主,你小心点,听明白了没?”
云枫站在一旁感到非常疑惑,殿下什么时候有师父了,我怎么不知道啊?下回问问云熙去,他俩肯定又瞒着我干了什么事,气死我了,连殿下有师父都瞒我,太不仗义了。
正在暗阁苦命办事的云熙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肯定是云枫那小子又在骂我。
如果云熙听到云枫此时内心的话语一定会扶额,谁让你话多,什么话都守不住,真是笨死了,害的我每次跟殿下议事都得避开你这臭小子。
“公子,来客人了?小六,去准备些点心。”声音从远方传来,绾颜听闻阁中的事情解决好了,便又从后院走了出来,正好看到亭中多了一人。
“是,姑姑。”
“嗯,绾颜姑姑,不是说让你在后院歇着吗?你腿脚不好,怎么还到处走动。”叶辞安连忙起身扶着绾颜。
“公子,奴婢劳累了一辈子,你让我不干活,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顾煜桉站起来向绾颜姑姑介绍自己,他看出了叶辞安对那妇人的尊重,并不像主仆般,倒像是亲人。
“白公子,你和公子慢慢的聊,就不打扰你们啦!”绾颜看着顾煜桉,心中甚是满意,少年温和有礼,公子可以多深交为朋友,有个人,也不用老闷在这阁中。
二人相谈甚欢(只有顾煜桉很快乐),转眼到了响午时分。
叶辞安心中想着,这么晚了,他应该要走了,但是他低估了顾煜桉的脸皮厚度。
“公子,吃饭了。白公子既然在,便也留下来一块吃吧?”绾颜心中感叹,继上回的那位秦公子,除公事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与人单单交谈如此之久了,这白公子一定与公子投缘。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叶公子应该不会介意吧?”顾煜桉转头继续盯着叶辞安,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一上午了。
叶辞安有些许生气,头也不回的便走了。怎么会有他这样的人?心中愤道。
顾煜桉看着好像把小人儿弄怒了,连忙追了上去。轻笑着,真好逗。
全然把叶辞安当成了小喵咪,乖的时候给他顺顺毛,逗逗他。不乖的时候就把他一脚踹开,让他自生自灭。却不知,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喵呢。后来啊,猫咪动了心,被主人驯服了,决定一心一意,这辈子都跟定了主人,认为主人会宠他一辈子,让他不再受流浪之苦。
午饭过后,顾煜桉在叶辞安这赖了一会儿,看着叶辞安已经被他惹的快要炸毛了,才告辞。在城中逛了好一会儿,想到他那夜的模样,选了一支白玉簪子,才回到了酒楼。
接下来的几天里,顾煜桉每天都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清音阁找叶辞安,就像一只小奶狗一样粘着叶辞安,怎么也甩不掉,这导致一直温润的叶辞安感到非常的烦躁。
叶辞安也不好赶他走,只觉得这顾煜桉虽然烦,但有时有个人能陪他说说话,也是挺好的。尽管每次都是顾煜桉说上十句百句,他才回上那么一两句。不过顾煜桉乐在其中,觉得叶辞安百看不厌。
却导致绾颜越发的喜欢顾煜桉,因为好像每次他来了,公子都会多说上两句话,不会像以前一样,除了练琴,处理事物,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整天孤零零的一个人看上一整天的书籍,也从来不像其他公子一样寻欢作乐,整天郁郁寡欢,好像什么都提不起他的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