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之间

“你知道‘零’吧？那个在暗中活跃的职业杀手。”她一上来就提到玲卡是我没有想到的，但是我终归是根据实际情况告诉了她先前的事情。

碧娅用支在桌上那只手托腮，说：“唔……果然，她应该也知道你来这里和我谈话的事情了。

应该告诉你的是，玲卡她能跨越各个时空的消息是真的，她就是那样在每个世界都有对应的身份，只是有的身份是单层的，而有的身份则错综复杂。很神奇吧？”

我不知所谓：“……这原本也在意料之内，为什么要特别告诉我？”

碧娅注视着我，视线相汇。也并未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也就是说，玲卡在阳世也存在对应的身份。而经过我的调查，她在那边使用的名字，正是林鸢瑶。当她没有附身在那身体之时，通常会有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灵魂代替她执行生活的指令……然而那一次，她出错了。”

“…那个灵魂阴差阳错出现了自主意识，并且因为自己的性情受到欺凌，最后崩溃消失，是吗？”我讲出自己的推断。

“没错。玲卡当时毫不软弱的性格决定了她没有面对欺凌的必要，然而在父母要求的转学背景下那个灵魂在新的校内受到霸凌之时，由于没有找到处理欺凌状况的指令而逐渐诞生了自主意识。

此时玲卡自身则是……分身出自己原本的姿态，源于好奇通过了网站测试，进入了我们的世界，成为这个世界上‘回归者’中的第一人——‘归地者’。那时神之法则还是在无人管辖的状态自主运行。我与她经过那一段时间感情深厚，但是造化弄人，我被法则选中成为‘神’，而她却被留在人世。

她不知经过了怎样的心里斗争，才选择消失在这个世界——使用自己作为‘归地者’的最后能力伪造出自杀的假象，随后开始正式以‘零’的名义作为职业杀手活动。”

我打断她的话：“等等，那为什么玲卡的性情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碧娅颔首道：“玲卡所踏入的是她母亲传授的杀手之道。而母亲在她小时候曾为了让她对这个职业不反感而进行了许多研究……也做了不少人体实验，最终当研究结束时，玲卡也得到了‘踏入杀手之道之时立即遭到心理侵蚀’的特性，每个世界生效一次，跨越时空则重置。

据我得到的情报说……‘零’除却第一代是天生的杀手之外，世世代代都是如此手段完成的传承。”说完，她便像是在心中叹息了一回。

“鉴于玲卡如今的性格实在过于强烈，并且与你所遇到的其他人都反差太大，你受她影响如此之快也是正常的。”碧娅别过头说，“虽然也是斟酌很久才决定的此事，不过或许我还是不该同意你来啊。抱歉……我也是不得已。如果不这样做，这个世界怕是要销毁了吧。”她仰望上方，脸上挂着一丝泪痕。“我和她明明仅隔一线，却无比遥远。”话说的毫无波澜，但能听出压抑的哭腔。

“…我不怪你。至少，我能理解这个故事了……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就请尽数告诉我吧。”我于心不忍，开口道。

碧娅使用法术隐去自己流泪的痕迹，缓缓平复心情的同时拿出一个精妙的法器：“用这个‘章’，回归世界的物理。请尽快。”

于是，我拿着它重新出现在铃声异色湖的空间入口处。转头一看，那个空间入口产生的波动已经消失。心中不免一阵怅然。

「我们仅隔一线，却无比遥远……」这句话深深烙印在脑海中。残响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