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至极的皇宫中,众在龙椅子上的年轻帝王俯视着自己的臣子。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年轻的帝王平静的看着众人,以命令的语气说道。
“陛下!臣有事要奏!!”
一众朝臣行礼,齐言道。
“北地已失数城!望陛下广扩大军以战敌国!”
一位大儒站了出来,对宁帝一礼上言道。
“国库空虚,不许扩军。”
宁帝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无趣的看向四周随意回应。
“陛下!荒国与幻国的联军非我国如令可敌!何不赔礼议和?假装臣服以谋后路……”
另一个儒生站出,低声劝诫。
“赔?拿什么赔?你的脑袋吗?”
宁帝流露出几丝冷意,却又一瞬回复成那平淡的样子。
“臣…臣……”
那儒生猛然一抖,连忙低下头。
“陛下何不兴民怒呢?”
文官列前,站着一位毫不起眼的白发老人。身上的气质,如同一个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老翁。
“哦?国师有何见解?”
宁帝那平淡的脸上露感兴趣的神色,那双淡漠的双眼带有几丝虚伪的笑意盯着那位老者。
“荒军入侵以来,每攻一城不降则屠,陛下何不加之夸大?”
老者顺了顺胡须,脸上永远是那从容又伪善的笑。
“『荒军入侵,每攻一城必屠之。其军以虐杀为乐,可恶无比』……此事难道不是人尽皆知日嘛?”
老者眯着的眼睛睁开,与龙椅之上的宁帝对视。
“「荒军可恶,若有志之士愿为国为民。可去军处登记,只需自带粮草便可得以兵器助国讨贼。」”
“宁人爱国,非死可毁。如此……何惧无兵?”
宁帝一边听着,眼睛不由眯了起来。
“朕怎么觉得……国师话里有话呢?”
老者哈哈一笑,对宁帝行了一礼。
“荒军入侵,攻必屠之。即言‘兴民怒’……何不屠的更彻底一点呢?”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不少人惊出一身冷汗。此计……过于恶毒。
“国师是指……我们自己屠城?”
宁帝听后却也不由一愣,沉默了……
“陛下,如一农民握得武器与一名装备精良的精兵作战谁可赢?”
老者看着沉默的宁帝,笑着举了个例子。
“自然是那精兵了。”
宁帝回过神来,神情有几丝异样。
“如果……是一个不怕死的人握着武器和一个精兵作战,陛下觉得谁可胜?”
“这……若是在战场之上不惧死亡者定可杀死精兵,只是战后恐难以存活……”
宁帝不由沉思,将自己轻微颤抖的手回到袖中。那双冷漠的眼睛再一次盯着老者,微微点头。
“依国师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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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了!!敌军退了!!!敌军退了!!!”
日至黄昏,荒军退去。城上身穿铁甲的众将士们高声欢呼,众军之中的少年将军依旧注视着城下撤退的荒军。
“为同伴们收遗!!!”
良久,待【大荒军】基本撤出视野之内后少年将军才向众人下令。
士卒们在欢呼后又休息了会,在将军下的命令后全员动了起来。
“将军……有些乡亲们抱着敌军跳下城墙……要为他们收遗吗?”
一个什长上前询问,身上的铁甲沾满了鲜血。
“你把他们当做同胞吗?”
少年抱起一具遗体,反问了一句。
“是!”
什长抱拳,带着数十人前往城下。
“将同伴安葬至此!立墓碑!!遗物送到亲人手中!!!”
少年将军同那士卒将那遗体移到土坑之中,又将黄土掩盖。
“看来……挖少了啊……”
少年将军将遗体掩埋后看向四周,数百个同样的土坑早已挖好。
少年将军看着一个个遗体被安葬在土坑中,心中不由一沉。
“好好睡一觉吧……”
少年将军转过身,离开了此地……
…………
少年将军捧着一套布衣,布衣之上则是半块玉佩。他正站在一家农户门口,那几乎烂了的木门牌刻着“章家”。
“……”
少年将军看着那个,腐烂的门牌不由有几丝回念。但是其看着手中的布衣与那半块玉佩,眼中却不由得有几分伤感。
“章儿……是章儿吗?”
少年将军刚刚走入门中,屋内便传来叫唤。
“……”
他停下了脚步,不知道如何面对章诚病重的母亲……
“咳咳……”
章母走了出来,面色苍白。她看着少年不由愣住,眼神变为了慈祥与几分失望……
“陌将军……章儿呢?”
章母像是想到了什么有几丝慌张。
“章诚他……战死了……”
陌信弯下腰,将布衣与半块玉佩递向章母。
“是信未能遵守诺……”
“章儿……战死了?”
章母愣住了,双手颤抖的接过布衣与那半块玉佩。
“章儿……”
章母抚摸着布衣,神情恍惚。
“信还需至其它乡亲送遗物……抱歉了……”
陌信又对章母深深鞠了一躬,准备离开这里。
“陌将军,章儿的事不怪你。”
陌信顿了一下,沉默片刻便离开了……
“……”
章母看着陌信的背影直到离开,又看向手中的布衣与玉佩。
“半玉同君去,家留半玉还……”
章母将腰间的半截玉佩取下,与那同章诚回家的玉佩并上。
“『尽忠孝,报国家』,你做到了『报国家』……可是『尽忠孝』却做不到啊……”
完整的玉佩上一面刻着『尽忠孝』,另一面则刻着『报国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