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连忙出了府,左右张望,果然瞧见了一个略为熟悉的身影,他正在一个摊贩前买糖葫芦。
大将军缓步走近,季佑言敏感地意识到了后面有人,就在他手要碰到季佑言时,季佑言侧身一避,回身定睛一看,竟然是大将军,果然,他料的没错,大将军可能出来寻他。
季佑言还未开口,便听大将军称赞。
宋玉祥你这小子身手倒是不错。
季佑言大将军谬赞。
季佑言拱手作揖。
宋玉祥小女今日说坐在地上大哭是季公子带他回府,可是真的?
大将军如用扯家常一般的语气同他说话,可话语间难免对了几分试探。
季佑言是真的,可有何不妥?莫不是宋姑娘受伤了?
宋玉祥当然没有,只是……小女顽劣,恐给季公子添了些麻烦,在此替小女谢过。
季佑言不过举手之劳,大将军不必客气。
季佑言将手上的糖葫芦递给了大将军。
季佑言我瞧宋姑娘哭得可怜,大将军代我给她,全当是我的一份心意。
季佑言知晓大将军本便是个爽朗之人,自然不会推脱,才冒然做出此举。
果不其然,大将军收下后又道了谢,才彻底回府。
回了府中,宋瑾年仍然坐在地上抽噎,饶是大将军再如何生气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走到那边去,扶起了宋瑾年,递给她一串糖葫芦,并嘱咐。
宋玉祥事不过三,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往后若是再有此类情况发生,你便去祠堂跪一整夜。
赤裸裸的威胁,宋瑾年虽只是个年仅十岁的小娃娃,但也不是听不出来,忙点点头接过糖葫芦。
大将军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方离去。
李嬷嬷走上前,扶起宋瑾年。
李嬷嬷二小姐往后万万不可逃学了。
李嬷嬷不似往日般斥责她,这令宋瑾年有些意外,似乎从中嗅到了什么。
宋瑾年李嬷嬷,父亲……这是怎么了……
本也只是猜测,不曾想李嬷嬷当真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复。
李嬷嬷具体我也不知,只知晓近来丞相似乎同大将军有些不对付。
宋瑾年有些惊讶,若是如此,季佑言可是有意接近她?
不过再一想,朝堂之事,顶多意见不合,倒也不至于用到如此卑劣下流的手段。反倒是李嬷嬷却有些古怪。
思绪逐渐拉回了他与季佑言初识的那日,那日是她第一次逃学,从将军府的狗洞爬出来后,便被一人撞到,本应是那人朝她赔礼道歉,可人家身上因她多了许多格格不入的泥泞。
宋瑾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咧嘴笑,试图缓解尴尬,那人看出了宋瑾年的心思,浅浅笑了一下,便快步离去。
宋瑾年觉着这人有些瞧不起她,不爽地转身瞪了他一眼,随即大步上前,喊道。
宋瑾年我……我再赔你一件便是了,你这样羞辱我做甚!
#季佑言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觉着满身泥泞走在街上并不雅观,想回家换件衣裳。
季佑言那礼貌的笑容仍挂在脸上,令宋瑾年有些难堪,先是将人家衣服染脏了,又无端责怪。
宋瑾年啊……你要回府吗?
季佑言抓住了关键,府字,面前这位竟是哪位官家小姐,怎么看都有些格格不入……
如若不是隐约能看出宋瑾年泥泞下的蜀锦而制的履,当真是难以相信。
这也直接导致了宋瑾年在季佑言心中的特殊,在他的印象中,那些官家小姐无非分为两类:清冷高雅,娇纵蛮横。可宋瑾年脸上未施粉黛却也好看的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