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弘昼就派人去了济南,而乾隆却在几日后就认下了小燕子,还将还珠格格之名昭告天下。落雪知道后,心里却异乎寻常的平静。
几日后,落雪给皇后请完安出宫正好路过御花园,瞧见了自己上辈子没经历过的“把草问”和“小鹿与猎人”那出戏。呵……一个大才女的女儿,大字不识,行为粗俗不堪,怎么看怎么不对,漏洞如此之明显,真不知乾隆如何毫不怀疑的认下这样一个女儿。
“诶,和恬妹妹来了!”永琪一眼瞧见亭外几丈远的落雪。
避无可避,落雪心不甘情不愿走上前,行了个礼:“令妃娘娘吉祥,五阿哥吉祥!”
“和恬格格不必多礼!”令妃扬起自认为温柔无比的笑容。
“格格?娘娘,她也是皇阿玛的女儿吗?”小燕子好奇的问。
看着小燕子好奇的样子,永琪一笑,“不是,和恬格格是我们五皇叔的女儿,是皇阿玛的侄女儿!说起来,和恬妹妹跟小燕子你还同岁呢!”
“真的,那和恬,你几月生的?”小燕子张着大眼睛,盯着落雪。
落雪心里冷笑一下,面上却微微一笑,“和恬出生在紫薇花开的季节,八月初二的生辰!”
小燕子脑海里立即浮现出紫薇说的:“我出生在紫薇花开的季节,所以我娘才给我取名紫薇,八月初二的生辰!”脸色霎时一变,可一转眼就恢复正常,“哦,我……我是八月初一的生日,大你一天,我是姐姐!”
没忽略小燕子脸色突变了一下的落雪,暗道,姐姐?哼,我可不敢有你这样贪慕虚荣的姐姐,“格格身份高贵,和恬有自知之明,不敢做格格的妹妹!”然后,落雪便行礼告退了!令妃、永琪和尔泰只当作为和亲王宠爱的嫡女落雪看不上小燕子私生女的身份,并未在意!小燕子却一直想着落雪那句“和恬出生在紫薇花开的季节,八月初二的生辰”,惴惴不安!
回到府里,落雪斜躺在软榻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想着御花园那一幕,皇上啊皇上,您尽然还是如此不经查证就认下小燕子,可见您心里根本没有夏雨荷!
又过了几日,上书房里,和嘉、落雪和小燕子华丽丽的坐在第一排,五阿哥、六阿哥八阿哥坐在第二排,其他阿哥王公子弟以及众伴读也都中规中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永璧永瑸永瑍也在其中。众人的目光时不时的扫过小燕子,使上书房的气氛一时说不出的诡异。
想着前日乾隆得意的对自己说的话,“落雪,小燕子没怎么念过书,今日朕下旨让她后日开始去上书房学习,但是朕想到连你和和嘉都没上过上书房,朕可不能偏心,所以,朕决定了,你和和嘉后日也一起去上书房。”落雪心里给小燕子扎了个小人,用针扎个不停。小燕子上书房,跟我有什么关系!
担心落雪被闯祸精小燕子给“误伤”到,早已领了差事的永璧永瑸特意告了假叫上永瑍,跟着落雪和和嘉一道来了上书房。
这才有了上书房现在不和谐的一幕。
三个公主格格第一天进上书房,乾隆为了慎重,也为了要看看纪晓岚如何“教育”公主格格,特别是小燕子,特意早早下了朝来上书房“视察”。
对于和嘉和落雪,纪晓岚自是不担心,和嘉公主虽天真文静,诗书却是不错的,画技在一众公主格格中更是个中翘楚;和恬格格就更不必说,自幼聪慧,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极好。再说,作为乾隆倚重的重臣,纪晓岚岂能不知乾隆的心思,乾隆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为了教育还珠格格。
看着小燕子,关于小燕子的种种脱序行为,早已传遍宫中。看到小燕子正襟危坐,如临大敌,大眼睛不住左顾右盼,而尔泰和永琪,一边一个,频频给她使眼色,觉得有些稀奇。心想,乾隆亲自督阵,这个“师傅”,责任重大。不管怎样,先试试小燕子的程度再说。
于是,便有了一系列的对对子、缩脚诗和填诗,乾隆以及众人被小燕子粗陋的答案逗得大笑不止。
待小燕子瞅了乾隆一眼,可怜兮兮的接完最后一句:“皇上一哼静悄悄!”
大家又迸出大笑声,有的胆子小,拼命憋着笑,憋得脸红脖子粗。
乾隆哭笑不得,只有化为一声长叹:“唉!”
小燕子看看乾隆,又看看纪晓岚,忽然间灵机一动,想起紫薇曾经教过她一副对子,当时觉得好玩,就记住了。现在,不妨拿出来试一试!当下,就又委屈又不服气的,朗声说:“皇阿玛别叹气呀!书上这些文诌诌的玩意儿我是外行,可是外头活生生的世界我可内行了,不相信,我也来出个对子,只怕你们谁都对不出来!”
落雪听了,挺纳闷儿的,小燕子大字不识,哪儿会什么对子!
乾隆顿时大感兴趣。“哦?好大的口气,晓岚!你听见没有啊?”
“臣听见了,请格格尽管出题!”纪晓岚看着小燕子。
“好,听着啊!‘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咩!’”最后一声羊叫,惟妙惟肖。
小燕子话音刚落,落雪眼神变冷了,落雪记得上辈子的事,若没记错,这对子是自己教小燕子的!小燕子,上辈子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怎么样啊?”小燕子笑嘻嘻的问大家。哼,紫薇那么聪明,我就不信紫薇的对子难不住你们。
“纪师傅?”小燕子得意的看纪晓岚。
纪晓岚想了想,拱拱手说:“请教格格!”
看着纪晓岚这一做派,落雪心下了然,这纪晓岚不过是因为乾隆宠爱小燕子,给乾隆个面子,不然,以纪晓岚天下第一才子之名,怎会对不出这文人游戏之作。
“这下联嘛!就是……”小燕子得意洋洋,正欲说出下来时,落雪浅笑轻颦,“皇上,纪师傅,和恬有了下联。”
纪晓岚听得落雪此言,眼里精光一闪而逝。
“哦?落雪对出来了,说来听听!”乾隆视线从小燕子身上转到落雪这儿。
小燕子得意之色不减,“别对不出来就随随便便说个句子当下联。”
落雪对小燕子视若无睹,提笔写下下联:“皇上,纪师傅,和恬不若还珠格格身怀绝技,能将动物的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只好将下联写了下来。”
纪晓岚接过落雪递来的纸张,念出声:“水牛下水,水淹水牛鼻,哞!”
纪晓岚念完,小燕子慌了,紫薇不是说这对子没人知道?怎么会?
瞧着小燕子不住的转动着眼珠,落雪暗道,小燕子啊小燕子,你也会慌张害怕?
皇上,永瑢也对出了。纪师傅,请。”永瑢也将写下的下联递给了纪晓岚。纪晓岚无法,只得又念了,“蛟龙出水,水拍蛟龙麟,嗷。”
而后有了八阿哥永璇的:“猛虎出洞,洞沾猛虎毛,吼。”
和嘉的:“洞鼠掘洞,洞环洞鼠身,吱。”
十二阿哥永璂的:“壁虎游壁,壁贴壁虎皮,唧。”
十一阿哥永瑆的:“水蛇入水,水浸水蛇腰,嘶。”
听得一干人等的下联,乾隆抚掌而笑,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女儿啊,(落雪?自己的侄女儿,当然也算是女儿了)个个都是才华横溢,连纪晓岚都对不出的对子,自己的子女却对了出来,朕教得好啊。乾隆一高兴,对出下联的众人都得了赏。
不过,赏了众人的乾隆可没忘记小燕子:“小燕子,你的下联呢?”
小燕子支支吾吾,怨念的看了眼落雪,早已没了之前的得意劲儿,万般无奈的指了指落雪说:“下联就是,就是她说的那个。”
乾隆默了;永璧永瑸永瑍看着落雪的后背乐了;纪晓岚微低着头,看不出神情;和嘉浅笑嫣然;众阿哥以及王公子弟和伴读除了五阿哥、福尔泰都看着小燕子的笑话;落雪眼里满是笑意,谁让你太自以为是还不知收敛,盗用我的对子?
象征性的去了几日书房,和嘉和落雪回了乾隆,便不再去了,谁想跟那个不知所谓的人一起上无聊的书房,咱们可不是不学无术的小燕子。
之后几个月,听说还珠格格半夜番强了,听说小燕子挨了板子了,听说有两个叫紫薇和金锁的女子进宫了,听说五阿哥和福家兄弟常常出入还珠格格住的漱芳斋,听说皇后只淡淡提醒乾隆应查查小燕子的身份后就并没故意针对还珠格格,还听说乾隆要……微、服、出、巡、了。
眨眨眼,落雪像是不相信似的:“阿玛,您说皇上叫我也随行?”
弘昼点点头,说:“是啊,今儿四哥金口玉言的,四哥说上次木兰围猎因为小燕子没让你玩儿开心,所以呢,这次微服出巡就要你一起去,算是补偿吧。不过,你阿玛我也要去!”
“好啊,说起来,除了木兰,我还真没出京城玩儿过呢。”落雪兴奋的说。只是不知这次出巡和上辈子有无不同!
那个,落儿,折扇和烟雨图的事,阿玛查清了。当年你外公夏老爷子带你进京前就找人仿制了一套,留给你娘夏雨荷以作慰藉。夏老爷子回到济南后,你娘吵着要见你,你外公无法,只得买了个一岁多的女童,当做是你,送到了你娘身边!没多久,你外公就过世了!”
“阿玛,小燕子也罢,外公买的那个女童也罢,谁认皇上那个阿玛都跟我没关系,我只知我爱新觉罗落雪是您的女儿!”
“落儿啊……你果然是阿玛的好女儿啊……”弘昼一听,又开始哭丧。
落雪抽着嘴角,有这样的阿玛太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