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与鱼

啊，真是个寒夜啊。徐粕想。

里克一个健步飞入冲入敌人队伍中，手起刀落，银光一闪，转眼之间就杀死了十条鱼人。

“稳住！不过单枪匹马，没什么好怕的！”一条很大的鱼人说，它大概就是这个队伍的队长。

里克没有首先杀死他。大概是不让那群鱼因为无首而逃走吧。徐粕想。

徐粕眉头一皱，嘴巴动了起来“不是吧？这么多鱼他想一次性杀完？”他又开始思考。“估计是不让鱼人找援军。”

里克把徐粕保护的好好的。每一条靠近徐粕的鱼都被里克秒杀。

里克他杀死鱼人群的样子真像个怪物，他每一刀每一拳都极为致命。他的样子真让人着迷啊，仿佛在借助月光在雕刻什么。

……

“有生之年能见到雕刻师出手，真是值了！”

同徐粕观看着同一场面的另一边的人们发出感叹。

“这个叫骨头的人是什么来头？”

人们纷纷猜测徐粕的身份。情人？挚友？陌生人？他们的分析不断被新的分析推翻。

“说实在的，真的猜不到。”

他们都放弃了。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里克，这位被称为“雕刻师”的人身上。

………

刀法凌厉，下手毫不果断。

“这就是门内世界吗，实在有些残酷了”

你可以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你可以挑起两个世界的战争，你也可以像只羔羊被人任意宰割。

“对的，门内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可是你还是要闯门，因为你离不开门。”里克杀死了在场的所有鱼人后，回到徐粕的身边。

“你和幻皇都这么说。”

“我会帮你的。”里克收好刀刃。

真是有一股莫名的恼火。为什么我没有选择？里克为什么要帮我？我进了门明明一点用处都没有，还是个拖油瓶。要是有一天拖了一个极大的后腿，把它弄断了，我们全要完蛋。

徐粕不想牵扯太多人。自己死了就死了，不想要让别人搭为自己上性命。

徐粕不语，跟在里克后面。

徐粕看向远处，他们正在向一座燃烧的城市走去。他又回头看，有一扇巨大门。路是泥泞的，那是血渗入土地造成的。周围有不少鱼人的尸体，有完整的，也有残缺的。走了没一会，一群狼人小队把徐粕和里克拦下并举着长刀直指二人。里克紧紧捏住刀柄，准备把那群狼人全部杀光，但是徐粕抓住里克的手腕，示意不要再杀下去。在抓住里克手腕的一瞬间，徐粕明显感觉到里克的手抖了一下。

“我们不是敌人。”徐粕说。“我们是闯门人。我希望能与你们和平相处。”

面前的狼人面面相觑，然后一头灰狼走了出来，道：“你身上有鱼人的血，我姑且信你。但是这不代表你这些血是故意溅上去的。还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和鱼人联盟。”

“那要怎么做你们才会相信？”徐粕问。

“你走吧，我们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如果你要通门，那就等我们打完仗再说。”

“我想了解这里发生了什么。”徐粕环绕四周。

“如果你真的是闯门人，以你的智慧也应该猜到了。”灰狼叹了口气，示意赶走二人。

里克又想拔刀，但是被徐粕拖着走了。

“你做什么？”里克一脸疑惑。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想着打打杀杀，这样的通不过的。”徐粕叹气。

“你怎么知道？”

“……”徐粕停下，呆呆的看着里克，“直觉。”

“……”

“……”

两个人的沉默，虽然只过去了十秒，但感觉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这是最难熬的十秒了。徐粕想。

“行，我听你的。”里克说。

“那我们走吧。”徐粕说。

“去哪里？”

“去森林找点东西，估计找到的东西能打动那群狼人。”徐粕说。

“认真的吗。……”里克想。

森林在皎月的白光下显得不那么漆黑，血液渗入泥土，以至于地上是暗红色的。这要多少血才能染成这么大片的土地呢？徐粕不敢想象。

北风呼呼，大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徐粕身体冷的发抖，打了个喷嚏。

“有点冷啊……”徐粕搓了搓手臂。

里克眨巴眨巴眼，把身上的黑色风衣披给徐粕。“谢了”，徐粕穿上了衣服。

他们在森林里待了不知道有多久。里克不知道杀死了多少鱼，尽管里克身上没有沾到一滴血，但是身上却带有很浓重的血腥味。虽然徐粕假装这股刺鼻味道不存在，但是里克还是看出来了徐粕的不自在。里克也假装没注意到。

他们沿着一条路走去。

“你看，”徐粕摇了摇里克有指着一个营地，分布有三四个大小营帐。

“那个宝石看起来很特殊，那个就是我们的目标。”他指了指最大营帐里的胸口嵌有一颗黄色的石头的鱼人，它处于鱼人群的绝对包围之下。。那石头晶莹剔透，圆润饱满，与营帐火光相搭简直是绝美。

“你要怎么做？”里克问道。

“你去把那鱼都杀了不就得了嘛。”

“……”臭小子，你想累死我是吧？里克盯着徐粕。“那可是有很多鱼。”

“你可以的。”徐粕说。“你很强。”

“真拿你没办法。”一种恼怒却有无可奈何的声音从面罩里面发出。

是不是后悔说要带我了？徐粕笑了。

恍惚间，徐粕面前的黑影突然消失，潜入丛林之中。只能看到远处的鱼人们的脖子被一道银光连续划出一条红线。鱼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杀了快一半。

徐粕感叹：门内的世界真是……

他脑子想了一会，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经历。啊，已经累了啊。过去好几个小时了吗？对周围环境的警惕和思考通关方法就已经很累了。他无法想象像里克那样战斗需要花费多少精力和体力。

真变态。

徐粕继续看着不远处的鱼人。我们要取得狼人的信任才能通关，不能指望里克，那个家伙估计是个喜欢暴力通关的家伙。还是说他跟来是别有目的？

一群鱼人被一个人包围着---那个大营帐被鱼人们

围堵的水泄不通，生怕里面的宝石鱼人出什么事。

轰隆

营帐顶上破开一个大洞，不一会就塌了。

里克踩着鱼头跑出来。嘴里快速念叨着什么，那营帐爆裂，那群鱼人无一幸免。

“看，我拿到了”里克喘着气说。

“我工作那么努力，不给点奖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