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杨无端是什么东西啊!”顾偃开气的一脚踹翻了香炉,“他赴京考试,却沉迷于花街柳巷,屡试不中,做些闲散词曲倒也罢了,喝得烂醉还说什么,中举及第不如寄情花楼。”
顾廷烨不明白,他爹怎么忽然说起杨无端了?
杨无端是一个极其有才华的人,而且为人正直敢言。
只不过是为歌女作词,才流连于烟花柳巷。
可这事被人传到了官家耳朵里,又被人有意加工了说辞,才导致官家厌恶杨无端,至使杨无端初试落第。
后边再考,自然会有人直接把杨无端的名字划去,杨无端才屡试不中。
明眼人都知道,这事是怎么回事。
就比如说,烂醉之后的话,谁知道是怎么说出来的呢?
顾偃开气的指着顾廷烨,“官家是金口玉言,不让他再考,你却为了这样的东西,烂嚼舌头!”
此时,顾廷烨依旧硬气的不改口,“无端先生,旷世奇才。”
但顾廷烨忽然转过弯了,坐在地上不服气的问:“难不成父亲因为他的事,也要来打我?”
顾偃开被顾廷烨这么顶撞,火更大了,随手有什么,抄起什么,往顾廷烨身上丢,“我打不死你个畜生!”
“你为杨无端鸣不平,这事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了!”顾偃开气的手都哆嗦,“不光是把你从三甲上给刷下来了,还让你和那杨无端一样,五十岁才能考!”
顾廷烨惊了一声冷汗,这才明白为什么。
可这话,顾廷烨从没在外边乱说过,他也是知道轻重的。
唯一听到过他说这话的人,只有他那个好大哥!
“我知道了!”顾廷烨猛的手掌撑地,站了起来,直接冲了出去。
顾偃开掐着腰问,“你干什么去!?”
顾廷烨已经气的上头,完全不管不顾,冲到了顾廷煜房里。
顾廷煜还在吃药,见顾廷烨冲进来,装模作样的咳了好几声。
“是不是你说的!”顾廷烨抓着顾廷煜的衣领,就想拎小鸡崽子一样拎了起来,“是不是你说出去的!”
顾廷煜故作不明,“我说什么了?”
顾廷煜想挣开顾廷烨的手,可顾廷烨的手就像铁钳,根本挣不开。
顾廷烨盯着顾廷煜,“我曾说过,官家对杨无端太刻薄,毁了他终身,你在我这听了一耳朵,对官家去说了,世上哪有你这样的哥哥!”
顾廷煜无可辩驳,但故意装作被污蔑的样子,好像有天大的委屈说不出口,“我,我”
顾偃开也赶过来了,见顾廷烨拽着顾廷煜的衣领,他不及多想,大喝一声,“放开你哥哥!”
顾廷烨自是不肯这么轻易就放了,他非得问个明白,“说!为什么害我!”
顾偃开看到挂着一柄宝剑,直接摘了下来,顾廷煜身子骨不好,再被顾廷烨折腾下去,命都要没了!
顾廷烨是背对着他爹的,所以没看见,他爹都拿剑了。
顾廷煜看的清楚,故意激顾廷烨,“我对天发誓,绝无此事!”
“这话我不是在外边说的,是在书房练字的时候说的,”顾廷烨痛恨的声音越发高昂,“那时候,我还不到十二岁!”
儿时,顾廷烨是真心亲近大哥的,顾廷烨质问顾廷煜,“我看大哥哥字写的俊俏,天天与你一同练字,我说这话的时候,并无别人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