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姎坦然承认，“是，当日我是心动了，我认，即便是此刻，我依然承认。”
凌不疑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不解的问她，“那你为何不愿？”
程姎很认真的说：“凌将军，凌不疑，你可有提前问过我一句？甚至，我都未曾亲耳听到你表白心迹。”
凌不疑抿了抿薄唇，他是没问过，但他不认为自己的决定有错，他们彼此心悦，做的决定明明是为两个人好，何错之有。
他执拗不肯承认自己有错，“唤我阿晟，或是子晟。”
程姎叹了口气，退让了一步，“子晟，我且问你，倘若你是面对陛下，你认为是对的，便不过问陛下，替陛下决定了吗？”
凌不疑想到此次军械案，自己便是直接将证据呈上朝堂。
但他毕竟还是聪明的，知道此刻如果说“会”，程姎定然会更气。
而且，在那之前，他也曾向陛下禀报过，只是陛下不许。
他隐约明白了，程姎要的是敬重，不，是尊重。
凌不疑沉吟了片刻，“好，有些事，我会问过你。”
听到这个回答，程姎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
不过，她还有那么一点意外。
她原本以为，凌不疑不会跟自己妥协的，但现在看来，他似乎退了半步。
那，自己和凌不疑是不是还有可能？
见到程姎笑了，凌不疑双眼亮了，“姎姎，我请陛下为我，向程家提亲可好？”
他还特特解释了一句，“是征求。”
程姎心里嘀咕，你都喊姎姎了。
不过，程姎还是觉得差点什么。
太快了。
他俩还没怎么谈过恋爱，彼此都谈不上多了解，就谈婚论嫁，是不是太草率了？
现在的婚事多说还是父母长辈做主，先婚后爱，爱不起来可以绝婚，改嫁也不耽误什么。
就像是五公主，光明正大的养了好多门客，一个个都是身材好的小白脸，要知道，五公主都还没成亲呢。
儒家还没盛行，礼教没那么严苛。
“谈恋爱”是她来自后世的观念，根本不可能拿出来说服凌不疑，最麻烦的是，以后不知道她和他之间，会有多少这种冲突。
想想都觉得累。
但如果这个人是凌不疑，程姎觉得，自己愿意试一试。
凌不疑见程姎久久没有回应，眼神沉了沉。
“姎姎？”凌不疑双手分别按上程姎的双肩，白皙优美的脖颈弯下，近似哄着问，“你到底在顾忌什么？说出来，交给我。”
这么近的距离，凌不疑的气息，熏红了程姎的脸。
程姎她这次并没躲闪，抬头直直的看着凌不疑，“我们彼此并不算了解对方。”
她摘下了自己的一直戴的“面具”，不再温顺恭谦，脸上羞红一点点褪下，身上的气势，竟隐隐透出锋芒。
“我这人一生只嫁一次，无论过的好不好，”她重重的咬了下字，“要么我夫婿‘命’不好，死我前边，要么我和夫婿一起死。”
程姎眼角上扬，双目波光潋滟，“凌将军，怕吗？”
凌不疑忽然笑的眉宇清澈，“我心甚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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