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程姎猜测的,袁善见谁都不想见,袁府大门紧闭。
不过程姎的名头还是好使的,袁善见不见谁,也不会不见程姎。
再加上,程姎还帮他传话,不见不行,皇甫师那里“日渐消瘦”。
袁善见穿着家常的素色襜褕,端坐在案前,给两位女娘泡茶。
这还是他从程姎处学来的,茶具也是从程姎那里拿的。
之前都是用釜煮茶,把茶叶煮成羹汤,用匏瓢舀到瓯或碗中饮用。
茶煮久了之后,味道~很浓厚。
但是,用上茶具之后,茶汤清澈,入喉微苦,回味甘甜,还能欣赏茶叶起舞的姿态。
现下都城中,茶道已经流传开了,若是谁家待客,不会茶道,便会被人嗤笑粗鄙。
至于暗中引导这波流行趋势,程姎从中牟利多少,她笑而不语。
反正,公认茶壶内壁刻着群山铭文的茶具,才是最顶尖的,万金难求。
也没人仿的出来,哪家的工匠也摸不透,内壁有弧,壶口窄小,是怎么在内壁刻上写意山水画的。
袁善见分完茶,程姎端起一杯,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看了看,才抿了一口,三口饮尽。
嫋嫋同样如此,在堂姊跟前,天天这么喝茶,这套姿势她很熟的。
程姎把嫋嫋誊写的书简,推到袁善见面前,“打开看看。”
袁善见一看便看了进去,看完已然熟记于心,还是忍不住复读一遍。
越读越觉得,字字珠玑,发人深省。
“喜欢吗?”程姎笑着问。
袁善见眼睛黏在书简上,忙不迭的点头,“这并不是你的字,字迹娟秀优美,这若是旁人的,容我誊抄一遍,还回去吧,免得于女娘名声有碍。”
程姎含笑的看了一眼嫋嫋,嫋嫋正开心着呢,又被夸了。
“这是嫋嫋抄的,当束脩可够?”程姎开着玩笑调侃着。
不必还回去,袁善见对嫋嫋展颜一笑,合上了竹简,“既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
程姎看到袁善见欲言又止,心虚的咳了一声。
她知道,袁善见是想问带话给三叔母的事儿。
但是,这事儿她做的不地道。
昨晚她回去的太晚,三叔父和三叔母都歇息了。
还是今早,嫋嫋早起去找她,跟她说,已经传过话了。
这其中的八卦,程姎错过了听当事人亲口说,她还是一头雾水呢。
嫋嫋接到堂姊的眼神,从袖口出拿出一块案牍——是三叔母的亲笔回信,上边只有六个字,连名号都没留。
三叔母坦荡示人,并无不可说之处,嫋嫋便主动挑拣和袁善见说了起来。
程姎笑眯眯的看着两人聊天,心思渐渐飘远了。
她在想凌不疑,也不知道,凌不疑什么时候对雍王动手。
往些年,雍王始终在冯翊郡,圣上相诏,不是伤了,便是病了。
这次天下初定,举国同庆,圣上下诏,将各路诸侯王,全诏回都城,未有一人不至。
雍王这才不得不来都城,但雍王也不是没有准备的。
圣上仁厚念旧情,他半生功绩,若只是倒卖军械,轻则罚他些钱财,重则流放,性命无虞。
只要当年那件事不被查出来。
若真被凌不疑查出来了,他也不怕,他早已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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