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茵莱准时来公司报道,在递咖啡时,发现冯弈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见彭茵莱来后,就一直盯着她,彭茵莱受不了他的目光了:“冯总,有话直说。”冯弈余推了推眼镜,语重心长地将:“莱莱啊,我们也相处了有十几年了,你听我一句劝,邵谦明不适合你。”
彭茵莱亿脸疑惑地看着冯弈余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冯总,您说什么呢?关邵谦明什么事?”
冯弈余抬起头来,打量着彭茵莱的表情,随后说道:“你和邵谦明是什么关系?”
“就老同学关系啊,最近也才刚联系上。”
冯弈余反应过来,他被那小子耍了!他急忙问:“昨晚邵谦明送你回去的,有没有发生关系?”
彭茵莱对冯弈余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感觉莫名其妙:“没有,冯总,您今天怎么了?”
冯弈余将喜悦藏住,一脸正经的回答:“担心你被他侵犯。”彭茵莱半信半疑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正要说些什么,冯弈余慌忙地看表,对彭茵莱说:“茵莱,你去巡查一下公司员工,现在,快去。”彭茵莱是个工作狂,收到任务就匆匆去干了。
彭茵莱走后,冯弈余忍不住笑了出来,也是,自己护了十多年的人,怎么会不事先告知一下他呢。
下班后快到小区大门口时,看见一堆小混混聚集在大门口,彭佑勇也在其中,一个红色头发的混混指着彭茵莱喊:“勇哥!她在那。”那群人视线移了过来,彭茵莱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她脑里一片空白,只想着跑,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她恐惧,害怕,她的胳膊被一个长满茧的手拽住了,被用力的甩到地上,她现在正在一个小胡同里,她一摔,大腿感觉一阵刺痛,被他拽过的手臂火辣辣地疼,他们围住了彭茵莱。
彭佑勇一把扯着彭茵莱的头发,将她拽得跪在地上,给了她一巴掌,力气丝毫不减,彭茵莱的嘴角露出了鲜血,脸立刻肿了,他拽着彭茵莱的头发,将她甩到墙上,往她腹部用力踹了一脚,彭茵莱吃疼,蜷缩在地上,彭佑勇骂骂咧咧地说:“臭娘们,给个一万二这么难吗,我去你的,你他娘对得起妈吗?连这点小钱都不给,非要我来硬的!”彭佑勇拽起彭茵莱的头发,强行对视:“一万二,给还是不给?”彭茵莱嘴里涌起一股铁锈,流淌在嘴边,她虚弱地说:“上个月的工资用来还债了,这个月还没发,现在我没钱。”
彭佑勇用力将彭茵莱甩到地上,用他那肮脏的手使劲拍彭茵莱的脸:“别骗我,你那冯总钱不是很多吗?怎么会少了你的,明天你要是还不给的话,你应该值很多钱。”
说完,便扔下彭茵莱独自跪坐在那漆黑的胡同里。
彭茵莱颤颤巍巍地站起,吐了口血水,捡起地上破碎的眼镜,也不顾它有多碎,还是戴了上去,彭茵莱的高跟鞋已经跑坏了,干脆脱了,她拿着鞋,赤脚走出了胡同,来到路边的灯光下,她控制好正在抖的手,拨打了冯弈余的电话。
“喂。”她的声音是颤抖的,沙哑的,嘴角的疼痛差点让她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冯弈余正在忙,没注意到彭茵莱的语气。
“冯总,我明天请假一天。”
“好。”
彭茵莱得到允许,立刻挂了电话,她将身体支愣起来,提着高跟鞋来到了便利店买了一包纸巾和水,老板想说些什么,但不想惹事,就没管了。
彭茵莱重新回到路灯下,可能在这路灯下,等得到些许安慰吧。彭茵莱简单擦着血,她手在止不住地颤抖,可她没哭,从小到大,她被施暴的经历可多了,她报警过,可每次都是以轻微受伤,和家庭矛盾,拘留几天收场,他出来后还会变本加厉。
微光下,无数的尘埃落在她身上,那些,像是她经历的大大小小,她真希望能立刻了结掉这种肮脏的生活,可她唯一的执念太深,他是她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她不求什么,只想在暗处默默地看着他,关注他,不想打扰他的生活。
可她现在感觉她不行了,感觉真的过不下去了,她一边又一遍擦试着被那群人摸过的地方,真他妈恶心。
手机铃声响起。
“喂。”
是邵谦明打来的,他立刻察觉出不对:“你在哪?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快说啊!”
听着这个声音,彭茵莱实在忍不住了,泪珠大颗大颗地落在手臂上,她靠着路灯,情绪在那一刻爆发出来。
邵谦明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哭泣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发定位给我。”彭茵莱将自己定位发给他,不到两分钟,邵谦明骑着摩托车出现在眼前,邵谦明看着浑身是伤,泪水汪汪的彭茵莱时,失控地握住彭茵莱的肩:“谁干的!”彭茵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救星,抱紧眼前人,她的泪水滴在邵谦明的衣服上,可实际却是滴在邵谦明心里,邵谦明控制下情绪,将彭茵莱抱起,柔声问:“回家慢慢说。”一听见回家俩字,彭茵莱抓紧邵谦明的衣服使劲摇头,邵谦明领会到彭茵莱的意思,问:“那去我家?”彭茵莱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