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账……”
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孙志高变了脸色。
他不服气道:“就算你们这客栈确实是盛家的,可是我娶了他家女儿,这些东西自然就是我的,就算我休妻,也该是这么多年她无所处给我的赔偿!”
掌柜的不耐烦道:“这事情现在一时辨不清楚,等这店铺的地契上确确实实写着你的名字,你再来混吃混喝吧!”
掌柜和小二,三下五除二把他们轰到了大街上。
小二看孙母头上戴的簪子还值几个钱,二话不说把那簪子取了,交给了掌柜。
“今日就算这个抵你娘这么多日的吃喝了!急得回去找点把欠的账都还上。”
小二指着刚刚被欺负的跑堂弄脏的衣裳。
“那衣裳钱你也要赔,被你这恶婆子的脏手一摸,这衣裳左右是要不成了,还得换一身!”
孙母哭天喊地,直说他们是强盗,要上衙门告状。
掌柜的当街喊到:“你家秀才才从衙门出来,你又想他再进去?那感情好啊,你只管去告,看知县老爷会怎么判你们秀才老爷赖账不给!”
街上人流如织,熙熙攘攘,孙志高觉得丢脸,急忙用袖子掩面,丢下自己的老娘,拉着花娘往家里走。
孙母看他不顾她死活,提着裙子跟在后面骂。
“小兔崽子,为了个窑子里的烂货,连娘都不要了!等等我啊!”
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笑作一团。
掌柜的和小二看着他们当街出丑,相视一笑。
“这几年终于吃了口恶气了!”
“可不是,还好淑兰小姐早早来通知了我们,不然今日又要被她白吃白喝,还要受他们闲气。”
再说几人回家后,花娘径直回了卧房,明摆着仗着身孕绝不干活。
孙母只好一个人干。
她又是懒惰惯了,只干了两天就再也忍受不了,劝说儿子去把淑兰接回来,好叫他们的生活恢复到以前的舒适。
谁知孙志高只说叫他先低头有辱斯文,说什么也不肯,只每日和花娘如胶似漆。
这一日,盛府终于来人。
孙志高耀武扬威,搂着花娘出去。
“她盛淑兰终于耐不住要回来了吧?我就说嘛,一个商门之女,竟然敢和官人叫板!”
谁知那盛府来传话的人面无表情。
“我家小姐说她一看到这地方就恶心,是再也不想来了,所以派我们今日来和你们孙家,谈谈两家和离的事,两家族老都已经在宗祠到齐了,你们快收拾一下跟我们走吧。”
孙志高心猛地一跳。
好似不敢相信她真的如此大胆。
可是他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哼!和离,她做梦!走,母亲大人,我们现在就走,看看她要发什么疯!”
花娘的表情难掩高兴。
他若是休妻,定是要分不少财产,还能把她扶正,后面孙家所有东西,就都是她腹中孩子的了!
孙母还没垮出门,花娘突然拉住她。
“对了,我今日还没吃燕窝呢,你炖好了吗?”
孙母内心哀嚎。
这是把她当伺候婆子了。
“你一日不吃又能怎样!还能不活了不成,一点不顾惜我老婆子一把老骨头!”
花娘不高兴瘪嘴:“是你孙儿要吃,又不是我要吃,那便饿着孩子吧,反正你也不心疼。”
孙母没有法子,只能把手上的镯子取给她。
“你自己去街上吃点,我们办完事就回来!”
花娘惦记那镯子很久了,自然欣然接受,终于放过了她。